“吴将军怎地还在此处,不是说已是放行了?莫不是发生了什么变故?!”扫过所有奴隶,并未见着相似之人,景阳心下有些着急气馁。
“……”肖奕后一步坐着软轿赶到,面上阴晴不定。
原来,之前接到飞鸽传书,说是小道那边有了动静,肖奕刚欲带人过去,确是走了不远便与景阳的队伍遭遇,只说了那边是人假扮调虎离山,并不详尽,问了官道情形,便一路直追过来,未想吴浩天竟是未走多远!
“哦,是出了点事,有个小奴隶被人给劫走了。”吴浩天不紧不慢,避重就轻地说着,笑看景阳脸上越来越多的阴沉。
“往哪里跑了?!”景阳大喝,心急如焚。
“这样啊……”吴浩天故意拖延着调子,看了眼景阳身后的肖奕,心中有些憋屈,若不是此人,也不会有之前一出颜面扫地的闹剧,“本将军觉得这位肖公子聪慧过人,想问王爷讨来,不知可否?”
“……”肖奕心中一抖,吴浩天为人,他已知晓,若是被带走,那……
“快说,人往哪里跑了,本王什么都给!”景阳却是毫不犹豫,一点都不含糊,在他心中,谁人能比冷青翼重要?!
“王爷……”肖奕身子一震,脸色煞白,向后退了两步,一脸的不信。
“向着东南方向跑了,两匹马,三个人。”吴浩天勾着嘴,满意地看着肖奕的狼狈。
“还不快追!”一马当先,景阳已是飞窜出去,一队人马身背弓箭紧随其后。
“你不必害怕,像你这样的货色,本将军根本看不上眼,我们走。”吴浩天哈哈大笑,终是出了些恶气,领着队伍继续向着既定的方向前进。
“冷、青、翼!”肖奕站在原地气得浑身发抖,双手握拳,眸子里暴戾凶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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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里的人,状况十分不好,心疾发作厉害,没有药物。
莫无一手驾驭马匹,另外一只搂住冷青翼的手,已是毫不犹豫地运起了息转心法。凝神静气,内息所剩不多,能给多少给多少,助着怀里的人苟延残喘,一线生机。
月炔骑着马紧随其后,看着前面的两人,并不知两人都是命悬一线。行将并不多远,身后若有似无马蹄声,月炔心中一个咯噔,回首远目,果见一队人马紧追而来,气势汹汹!
“莫兄……”月炔加快了速度赶上莫无,刚想与其商讨对策,却是陡然一惊,只见莫无脸上血色全无,比之他怀中之人,竟还不如!“怎么回事?!”
莫无已是力竭,内息损耗殆尽,被迫收了心法,再次加重了内伤。
“无碍。”淡淡吐出两个字,心下微宽,怀里的人,心疾发作缓和了许多。
“有人追来,我们分道。”同样作为杀手,月炔也不多问,说出最佳决策。
“好。”莫无将怀里的人搂得更紧,微微俯下身子,加快了速度。
“保重。”月炔一拉缰绳,换了方向,疾驰而去。
“王爷!前方分开了!看不清哪匹马上有两人!”队伍中侍卫头领汇报着。
“你带着一队人追那边,本王追这边,务必抓回来,莫要伤了小翼!”景阳选中一个方向,短促交代,人马分为两队,继续追捕。
一路颠簸,冷青翼渐渐恢复意识,鼻间熟悉的冷冽气息,宽阔的胸膛,温暖的怀抱。
眼下是什么情况?怎么就被莫无救了?他记得之前……
记忆一醒,冷青翼浑身一个激灵,垂首去看,黑色披风下果然光裸着身子,道道鞭痕醒目,之前有没有,有没有发生……
“抱紧我。”这边还在胡思乱想,头顶上传来莫无低沉淡漠的声音。
“……”冷青翼微微颤抖,伸出双臂抱住莫无劲瘦的腰身,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之前应是心疾发作!可如今只是隐隐作痛,那么是说……“莫无?!”
“没事。”莫无将身子压得更低了些,冷青翼恢复了意识,可以自己抱住他,这样节省了他不少的力气,双腿一夹,缰绳一拉,驾驭着马儿跑得更快。
“笨蛋!何必为我自伤根本!”冷青翼紧紧抱着莫无,尽可能减轻他的负担,心口又苦又甜,眼眶酸胀,这马儿上下颠簸,像是就要颠下些什么。
“别吵。”莫无的声音依旧冷冷清清,仿若没有七情六欲,冷青翼心中不知什么滋味,却是又听到头顶飘来一句:“你心疾发作……”
你心疾发作,所以我没有办法。
眼前的局面,本可以说出最最感人肺腑的话语来,可他却说了这么一句最为朴实的话语。
冷青翼微愣,随即笑了起来,整张脸都埋进了莫无的胸膛,眼泪止不住,染湿了莫无的衣襟。
依着莫无的性子,定是不愿多做解释的,可是大约是觉得那句别吵太过冷硬,这才古怪地补了一句,如此笨拙的温柔……冷青翼这般想着,在莫无怀里颤抖着,多少年了,不曾有过的真实情绪,掩也掩不住,藏也藏不了。
大敌当前,他们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一个内伤沉重内力虚无,像是走到了尽头绝路,却又像是刚刚开始,心手相携,开始一段新的旅途。
第四十二回:金石为开
骑马,并非莫无所擅长,对于一个杀手来说,马蹄声过于喧哗。
冷青翼双脚受制于脚镣,不能跨坐于马上,如此颠簸疾行,侧坐着自是不稳当,若不是死命抱着莫无,定是早已摔于马下。
除此之外,两人还有伤。
莫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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