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氏伸出食指戳了闻如玉的额头一下,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你呀,鬼灵精的,懒得管你了,娘听你的!”
看着眼前这张越来越像记忆中的那张脸,范氏就感觉鼻头一阵泛酸。
借着低头收拾托盘的瞬间,讯速掩去眼底的哀伤,范氏一边收拾几案上的残局一边道:“好了,洗洗睡吧,过几日就该送小谦小浩去私塾了,娘还得抓紧着点给他们做几身新衣裳!”
现在日子过得好了,闻如玉做主,将那些往日穿过的旧衣裳全都送了出去,现在一家人穿的虽不是什么名贵面料,但也是崭新的样式的衣料。
范氏为了不让两个儿子去私塾的时候被人笑话,这几日一直在给两个儿子和闻如玉赶做新衣。
闻如玉打了个哈欠,在外奔波了一天,眼皮有些打架,无奈刚刚吃饱,不敢躺下,只能对范氏点了点头,“嗯,那女儿先去洗涮,娘,你也早点歇息!”
明日还得去镇上看林项东的米粮准备得如何了,闻如玉洗完脸就坐在房中呆呆的盯着肚脐右侧那朵粉红色的桃花胎记出神。
莫名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净空那张宝相庄严的脸来,他低眉垂眸的祥和模样让她好一阵烦燥。
“哎,流年不利,诸事不顺,难道我闻大科学家穿来古代就是为了喜欢上一个和尚?”
躺在塌上辗转反侧了好半天,她才在纠结郁闷中沉沉入睡。
第二日一清早,潘眉就主动守在了她的门口,见她起早开门,立即就端了水走过来。
“姑娘,你起来了,婢子给你准备了洗脸水,快进屋净脸吧!”
潘眉低眉顺眼的模样看上去很自然,完全没有了昨日那种因为屈居人下而不甘的神情,仿佛一夜之间就变了个人似的,就连看闻如玉的眼神里都带着恭敬。
意料之中,闻如玉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她说什么来着,跑不掉吧,她注定只能是她的丫鬟。
不过嘛,场面话她还是要说两句的,一本正经说谎什么的她最拿手了。
闻如玉板着一张脸,皱着眉头的样子看上去很是不悦。
“潘眉,我不是告诉你了吗,你是以客居小姐的身份暂时居住在这里的,你不是我府上的丫鬟,难道是我说得不够明白?”
她皱着眉,妖媚的眸子瞪得老大,看上去还真像是快要生气的样子。
潘眉被他唬得身子一颤就跪了下去,手里端着的水盆被她咣当一声放在地上,溅起的水花洒了她满头。
“姑娘,潘眉不敢,潘眉此生能得姑娘信任,已是三生有幸,潘眉会好好伺候姑娘,姑娘息怒。”
此时,潘眉换了一个身份,换了一个角度去看才发现,太子殿下对姑娘到底有多特别,她自小跟随在太子身边,对他的性子最为了解。
喜怒无常,性情残暴,手段残忍,有的待婢往往只是只为一个眼神不对,就要被砍去手脚丢到兽场里喂食。
可以说,在太子身边的人,能完好活过十五岁的,那谨小慎微的程度绝对超出常人数十倍之多。
她也同样,原本以为那日她因为为令不遵,没被当场处死,已是万幸了,现在想想,太子殿下当时完全有可能是因为姑娘的在场,所以才没有将她立即处死,后来也同样因为太子殿下说过要将她送与姑娘,所以她今日才能完好的站在这里。
想通这些,她心里那点小小的不甘早已烟消云散,能做姑娘的丫鬟已是万幸,她哪里还敢以客居小姐的身份呆在这里,别说她自己不敢,就是太子殿下也未必会允许。
所以,人,只人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闻如玉见他神色并无异常,顺便就弯腰端了水,“起来吧,若是你自愿跟我,我自不会亏待了你,你的卖身契一会儿我就叫我娘给你。”
刚刚起身的潘眉一听这话,立即又跪了下去,漂亮的水眸里讯速蒙上一层水汽。
她在地上砰砰砰地磕了三个响头,哽咽着道:“多谢姑娘,姑娘大恩,潘眉莫齿难忘,潘眉愿终身不嫁,只求侍奉姑娘一辈子!”
闻如玉最见不得动不动就下跪这一套,她把水盆又重新递回到潘眉手中,眸色里带着一丝坏笑,“起来吧,跟着我,人你得嫁,我,你也照样得侍奉,等哪天我看你不顺眼了,再打发出去自个儿过去。”
她这翻话听上去有些刻薄,可仔细一听,又无处不是为了潘眉着想。
潘眉听得心头又是一暖,端着水盆稳稳的起了身,脸上带了一丝真诚的笑意,“多谢姑娘,你真好!”
闻如玉嗤了一声,揉了揉鼻头嘟嚷了一句,“现在知道我好了,早点怎么还敢顶嘴!”
声音不大,却刚好够潘眉听见,她秋水般的眸子微微往上一掀,唇角带着点点宠溺的笑意,“婢子要是不顶嘴,又怎么能跟着姑娘这么好的人呢,呵呵!”
这马屁拍得好,刚刚到位,不会让人反应,闻如玉懒得与她多说,进屋净了面后又被潘眉按到凳上开始梳妆。
还真别说,这皇宫里出来的人,手艺那绝对不是吹出来的,平时她怎么挽都觉得像是在头上挂了两个大包子的双丫髻,经潘眉这么一挽,中间挑了心,形成了双环,不但看上去别致了很多,还拉高了她的颜值。
“姑娘,头发梳好了!”潘眉满意的看了看自己的杰作后退到一边。
闻如玉看了看铜镜里有些许模糊的自己,又扯了扯双环髻上的红丝带,居然没有一丝松动。
一时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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