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白点头道:“其实我在牢中并没有受多少苦,一开始的时候饭菜都和别的囚犯一样,并没有什么特别。过了大概两天,不只送饭的人换了,连饭菜也换了。每日吃的都很不错,我这几年住在黑林,吃口也开始清淡,不像以前那么挑剔。而这饭菜倒像是专门为我一个人准备的,口味喜好都和我当年在聚风时一模一样。我当时就觉得奇怪,叶承泽怎么会对我一个阶下囚如此细心体贴。现在看来,是不是监狱里还有别的势力?”
秦非恭奇道:“别的势力?现在朝野里还能有势力渗透到后宫来?”
叶承修摇头道:“不可能,大哥这几年平衡朝野中的各方势力十分成功……”忽然叶承修灵光一闪,“难道是三弟?!”
萧玉白脑海里浮现出当年那个白白嫩嫩又趾高气扬的小屁孩,皱了皱眉头:“我没记错的话,他今年才刚十岁吧,竟能有这般心机智谋了吗?”
秦非恭回想起刚认识叶承志时的明争暗斗,不禁苦笑:“我真不知道他是怎么被培养出来的,十岁大的年纪心思却精明狠辣的完全不输叶老大。”
萧玉白笑道:“能在我入狱两天内就马上调出人手暗中调停,看来他想扳倒叶承泽的心思存了不只一天了,要知道安插眼线到叶承泽的手下没有一两年是不可能的。”
叶承修沉思了会儿,表情凝重道:“大哥现在已经无所顾忌了,什么都能做得出来。我们一定要先握有军队才行。”
话说到此,殿外传来一阵规律的敲门声。叶承修噤声聆听了会儿,赶忙起身开门。
门外一个蓝衣人影闪了进来,秦非恭定睛一看,竟然是季致远!想来是一路和萧玉白一块儿来了。
“公子,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季致远欠身行礼,看气息像是一路奔驰过来的。
叶承修眉头终于有些舒展。从他见秦非恭到现在,叶承修一直都皱着眉头,平日里如此不露声色的人此刻都不能再掩饰自己心中的焦急。秦非恭预感到事情绝对不只如此,叶家兄弟间的纠葛远不只他看到的这么简单。想到这里,秦非恭回头看了眼萧玉白,只见萧玉白似乎也是若有所思。
叶承修定了定神,又吩咐了季致远几句话。回头对秦萧二人道:“你们先跟着阿远走,他会带你们到接应的人那里去,此地不宜久留!”
秦非恭闻言站起,道:“那你呢?”
叶承修抬头看了看天色,道:“我迟些会来和你们会合,现在我要赶去三弟那里。”
众人就要往外走,萧玉白忽然折返,拍了拍叶承修的肩,耳语了几句。叶承修表情有些微怔,迟迟没有应答。
萧玉白叹了口气,强拉了正要开口询问的秦非恭走了。
萧秦二人跟着季致远一路运轻功出了皇城,一路上三人皆是各怀心思,没有说话。不知为何,秦非恭总觉得又一丝不妥,虽然说不上来哪里不对,但又隐隐有着不好的预感。
季致远让二人在宫门外的林子里掩了行迹,自己一边提防着对着东边一吹口哨。一记长啸后,路边驶来一辆马车。
萧玉白一看马车上的车夫便不管不顾地从林子里闪出身来,秦非恭正要叫住他,看到来人也是一愣。
那车夫利落的将马车停在路边,一跃下马跑到萧玉白面前,已是激动地红了眼眶,哽咽着叫了声:“爹爹!”那车夫竟是雷豁!
萧玉白也是激动异常,使劲揉了揉雷豁的头,笑道:“你堂堂男子汉,都这么大了怎么还哭鼻子,也不怕人笑话!”
雷豁抽了抽鼻子道:“这两天我十分担心爹爹,就怕出什么事。幸好……”正说着又看到秦非恭正站在后面,连连呼道:“秦先生!自从你离开黑林,我一直都很思念你啊!”
秦非恭也十分开心,自从他到了这个世界常常都要多留个心眼,谈得来又可以交心的人不多,小雷的一番话又让他回忆起在黑林的日子。
季致远看他们聊的差不多便上来打断道:“时间不多,快走。”
秦非恭很好奇这个季致远,自己对于他的唯一印象也是当时在黑林时昏迷的样子和叶承修的形容。从他聊聊不多的话语看来,似乎是个孤寂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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