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半晌,苍术眉目轻蹙,冷冽地说道,“愚蠢的固执,无知的自以为是,心底揣着无望的东西,却又一副不知所谓的样子,看着就恶心。”
苏泽夏咬牙,知道他是在拐着弯骂自己,可是反击就意味着承认,只好装作无知,道:“指桑骂槐你也别盯着我看。”
“哼……看见了吧。”苍术轻蔑地冷笑。“真可惜了这身漂亮的皮肉。”
“哎呀,原来你在意的是这个。”女孩不满地叫起来,“说到底你是想找个乖乖听话人偶似的饲主任你摆布吧。不过苏再什么愚蠢固执,那也总比呆在高家继续腐烂的好啊。高家当你的饲主都换了几代人了,几百年前的约定还管它作什么,高家也赚够本了。”
这女孩当真是仗势着童言无忌么,说人坏话好歹看看场合和别人脸色。苏泽夏心里直冒火。
女孩说完还一脸无辜的冲苏泽夏眨眨眼:“不过你还真是蠢。知道吗?一旦定下主从契约,除非饲主下令,否则我们是不能离开饲主十丈开外的。昨天我好不容易说服苍术,以我当载体,让他施展□之术附于我的灵知上,跟着肖姐姐,去了你家见你,没想到你这么没用,害的苍术不想要你了。”说完女孩又开始撒娇,“苍术,这是个大好机会,你再好好考虑下吧。”
苍术冷冷道:“那摩教已被灭门百年,能走到如今这一步的,并非等闲。如今骨泣将现,我可不想捡别人现成的便宜。”岂止是捡便宜,是会捡上大麻烦。
===========================脑残了==============================================
所谓缔结契约,说的好听,其实只不过是互相利用的存在,若是因为缔结者的原因给自己带来更大的麻烦,这样的亏本生意,即使诱惑再大,也是万万不会做的。人的本性是自私的,那么妖也不例外。天底下哪里有那么多傻子,傻子一两个就够了。
“那么我的血呢……你不要了吗?”苏泽夏低着头,声音干涩的听起来很奇怪,仿佛那句话不是发自他的口中。碎发耷拉下来,遮住了眼睛,只看见坚 挺的鼻翼,和微亮的唇。
苍术放下女孩,轻声道:“回去吧。”似是对小女孩讲,又似是对苏泽夏说的。说完,不再看两个人,转身离开,坐到高宇桥床边,面对着高宇桥,只留给两人一个不容商量的背影。
这样的境况已经很明了,没有再周旋的余地了。当一个人走着走着突然掉进万丈深渊,在以为自己要没命的一瞬间,被人从上面伸手拉住,那个人强悍的有足够的力量拯救你,就在你以为自己能够得救的时候,那个人说,我突然没兴趣救你了。这是老天给自己开的玩笑吗?明明几乎已经握在手掌中,却又从指缝悄然溜走。苏泽夏从来没有这么颓败,以及深深的绝望。这是对命运无法掌控的飘零感,听天由命,生死在天。
无论是那些人强加于自己的虚无缥缈的梦幻人生,还是二十二年毫不自知的自以为是的天真梦想,如果不能再活下去,仇恨,怨念,以及渴望的报复,这些都不会再有生根发芽的机会,没有任何存在的意义。当生命不再继续,一切的一切,都显得那么荒唐可笑。对于自己把人格放低到最低的请求,得到的却是冷酷的融不开的寒冰。这只会让自己更加无地自容,这是像一个小丑一样站在这里干什么呢……
这个冷漠的男人适时而又清晰地提醒着苏泽夏的渺小以及——卑微。
若是南柯一梦,也是该醒的时候了。苏泽夏注视着苍术的背影,缓缓开口:“你真的有那么强大吗?”
男人专注地看着高宇桥,一动不动,似乎没有听见。
女孩回过头看了苍术一眼,以一种妇人般的姿态。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在嘴角。最后,她仰起头看着苏泽夏,眼神咄咄逼人,幽碧的眼睛似乎证明着她的回答:“苍术是我遇见过的最为强大的魅。”
“恩……”苏泽夏眼睛里闪过某种转瞬即逝的东西。“苍术……在我死的时候,希望你能把我挫骨扬灰……在那些人到来之前……”
情动·血液的共鸣(一)
灾难比信誉
还突然
心一冷
所有的人都在一句咒语上打滑
我从莫须有的罪名起步
形色简单
心术复杂
前程被充满杀机的预言一误再误
唯有刻在骨头上的经文
为我推脱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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