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得知她真实身份,心里更不愿放过她。孟芳尘乃天下难得一见的美人,早在她是六王妃之时,皇帝便心生觊觎。孟芳尘醒来后失去了记忆,皇帝便编出一套谎言骗她。记忆全无的孟芳尘信以为真,便留在了宫中做了他的宠妃。
皇帝立即放出六王妃孟芳尘行刺被诛杀的消息,让外人以为六王妃已不在人世,而后将人私藏在宫里头,为避免有人识破,还请来易容大师给她换了一张脸。
做了皇帝宠妃的孟芳尘整日郁郁寡欢,即便失去了记忆,她对皇帝依旧从心底里排斥。加之其他嫔妃的排挤以及暗中加害,半年后,他便被皇帝打入冷宫。
从那之后,她才得以真面目示人,守在冷宫过着百年如一日的生活。
傅清尘听完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心痛不已,握着杯子的指节骨泛白,声音从牙齿缝蹦出,“我定将老奸贼碎尸万段!”
纳兰瑾枢倒吸一口凉气,“你倒是放心,给你母妃准备衣食的宫女是我的人,倒不会在这点上亏待她。”
“待在那种人间地狱,即便是锦衣玉食又有何用?!”
“那你又能如何?”
“我要救她出来!”
“你强行救她只会让她往后的日子不得安宁,皇帝不会轻易放过她。”
傅清尘握紧手上的拳头,“难不成你要我眼睁睁看着她在那种地方受苦?”
“你今日也见过了,在冷宫里头,她过得很安宁。”
“不行,我不能让她待在那,我定要救她!”
纳兰瑾枢不紧不慢道:“你若莽撞行事,不仅会害了她,也会害了你自己。”
傅清尘咬紧牙关,恨自己不够强大,连自己唯一的亲人也保护不了。
纳兰瑾枢伸手覆上他的手,安抚道:“成大事者何必急于一时,待你坐拥江山,天下皆为你所有,你还怕不能保护她?”
傅清尘看着他,“坐拥江山,谈何容易。”
“那有何难,我说你是未来的君主,你就是……只要,你听我的。”纳兰瑾枢道。
傅清尘狐疑地看着他,“为何要帮我?”既然他有能力,为何不自己坐拥这大好山河?
纳兰瑾枢收回手撑着下巴,别有深意地看着傅清尘,轻叹道:“我也说不清楚,情之一字,总能轻易地让智者愚,愚者奋不顾身。”
傅清尘心漏跳一拍,脸上迅速回归清冷,“得不到回应的东西,何必执着。”
“情爱一事从来都不是定理,今日不爱,并不代表日后都不会爱,谁晓得你哪一日会爱上我?”
“不可能。”傅清尘扔下一句话,起身离开,留下夜色中一抹清影。更像是故意逃避什么。
纳兰瑾枢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倒了一杯酒,轻声呢喃,“见过不开窍的,却没见过这般不开窍的。”
聂媛公主离京那日,皇上亲自登上城门送行,文武百官皆聚在城门前,京城中的百姓也一并赶来看热闹。嘴上都夸着这位公主虽未能上战场,却是名副其实的巾帼英雄。
皇帝负着手,泪眼婆娑,对身边的纳兰瑾枢道:“媛儿这孩子是朕看着长大的,如今嫁去异域,朕心里实则千万个不舍得。”
纳兰瑾枢回话,“民间有俗语,女大不中留。公主迟早出嫁,皇上不必太过感伤。”
皇帝轻叹一口气,“朕只是还未习惯罢了。”
城门楼下,皇后泪眼婆娑地握住聂媛的手,两人像平常人家的母女说了许多道别的话。待有使臣过来提醒,两母女才依依不舍地分离。
怳国使臣的人马在官道上渐行渐远,文武百官在城门楼下目送,直到完全看不见。
清早,侯府。
傅清尘整装出门要去军营,纳兰瑾枢从岔路口的一边走过来,眼里含着笑,“言儿,早。”
傅清尘顿了顿,继续往前走。手臂被握住,傅清尘站定,“有事?”
“今日十五,月圆之夜,寒气甚重,早些回来。”
傅清尘抿了抿唇,随口应了一声,“我知道。”
适逢天下太平,军营里的军务不多,来来去去都是些琐碎之事。傅清尘傅校尉虽在军营之中给人冷艳之感,对待军务却是一丝不苟,公文也写的十分端正。
穿着兵家常服的傅清尘来到军营,迎面走来的兵卒三五成群,十分恭敬地弯腰向他问安,他一概漠视,面容清冷一路走到自己的营帐。
手下的兵卒与他相处将近两个月,似乎也开始习惯他的冷漠,见怪不怪,若是傅校尉突然有一日对人笑了才是怪事。
傅清尘刚进了营帐坐下,兵卒给他端上一壶热茶,他便翻开书案上的公文开始看,有些有纰漏的他便记下来。
魏将军挑着帘子进来,傅清尘从书案后抬头,“将军有事?”
魏将军从袖子里取出一本本子递到傅清尘面前,“这是今年刚入伍的新兵册子,里头记得鬼画符似的,若是这么呈到上头,必定挨批,你若是得空便帮着再整理整理。”
傅清尘接过他手上的本子,“嗯。”
魏将军笑了笑,“自从你来了军营,兵部那边少给了许多眼色,这还多亏了你。”
傅清尘脸上依旧毫无波澜,“本分罢了。”
魏将军挠了挠后脑,“说起来惭愧,我等只会舞刀弄枪,看着那满是字的公文就难受。不像你,出得了战场,上得了考场。”
傅清尘已经开始兀自翻开着新兵册,粗略翻了一遍道:“明日便能给你。”
魏将军点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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