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蒙的车子已经在警察局外面等着了,宋唯一一脸迷糊地看着这辆豪华轿车,然后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裴逸白塞到了车上。
“去医院。”他关上门,一边对前面开车的王蒙说。
宋唯一拧眉,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呢,怎么他们突然坐上了奥迪?
身边的座位往下陷了一点儿,裴逸白在她旁边坐下后,一言不发地看着前方,宋唯一心里的疑惑只好吞了回去。
本来还想问问这位司机是谁的呢,现在,没有勇气再问了。
至于司机先生,正在后视镜里偷偷打量宋唯一。
哎呦妈呀,这可是第一次见老板娘,没想到看到的是一个鼻青脸肿的老板娘。
刚才他们又是从警察局出来的,该不会是夫妻两打架打到警察局了吧?
王蒙想到这里,猛地打了个寒战。不不不,他如此风度翩翩,气势迷人,英俊帅气的老板,怎么会跟人打架呢?而且还是一个女人。
一路上,王蒙开始考虑老板为什么会那么重口味这个问题,以至于忽略了后面过分安静。
车子不紧不慢地开到医院,宋唯一自觉下车,见裴逸白绷着脸,连她脚痛浑身痛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忽略了。
宋唯一心里直道要命,第一次知道一个男人给的冷暴力,如此可怕,如此……惊心动魄。
正往前走着,没有注意脚下,脚崴了一下,猛地往前栽。
“啊!”眼看着就要和地板来个亲密接触,宋唯一下意识闭着眼,准备等死。
一秒,两秒,三秒……十秒后……
“你还要抱多久?”头顶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
宋唯一睁开眼,发觉自己的手紧紧的搂着裴逸白的腰,顿时脸红得不行。
“我,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宋唯一干笑。
“……”
裴逸白的沉默,越发让她觉得沉默才是最好的回答,宋唯一便站直了身体,老老实实地站在旁边。
见她这样,裴逸白气不禁打一处来,到现在还没心没肺地笑,是一点儿都没把刚才的事情当一回事,还是没有意识到她犯的错误?
“抬头,看我。”冷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宋唯一愣住,这是什么命令?不过她还是下意识地听话,乖乖的抬起头。
目光看到裴逸白冷峻的脸,弥漫着一层薄怒,宋唯一头皮发麻。
“知道自己哪里错了吗?”裴逸白将她拉到旁边,宋唯一龇牙咧嘴地跟上,脚好痛,他突然不怜香惜玉了。
走到角落里,人少了,他目光灼灼地看着旁边无辜的小女人。
“唔,我不该不听话,出尔反尔。”宋唯一蔫巴巴地低着头,反思一番后,说出一句让裴逸白气笑的话。
这是重点吗?他介怀的是她不听话出尔反尔吗?
裴逸白耐着性子继续问:“还有呢?”
“哎,还有吗?唔,还有,还有……”词穷了。
“受了委屈,你还忍着?谁教你的?”裴逸白恶狠狠地问。
他早已不是什么血性方刚的小年轻,尤其是18岁成年之后,性情彻底的沉淀下来。
应该说,今天是近几年来,裴逸白第一次动怒,甚至是差点真的了结了一个女人。
“你继母强,你就由着她逼迫你?这是谁教你的?你把自己当成忍者神龟吗?”
宋唯一的脸色变得粉白,她咬着唇,不敢直视裴逸白的眼睛。
她其实不想的,可是她要顾及的事情很多,就如付紫凝说的,她有权有势,他们凭什么跟她斗?
“我不在乎你听不听话,也不在乎你会不会出尔反尔,我介意的是,明明你受了委屈,还要佯装无事。你是一个女人,不是超人,什么事是你该承受的,什么事不是你的责任和错误,你应该比我更明白。”
他的话,让宋唯一感动得想哭。
不在乎她听不听话,会不会出尔反尔,长到这么大,也就只有裴逸白,才这么跟自己说过这样一番戳心窝的话。
“我们是夫妻,夫妻,你明白吗?刚才你擅自决定不追究付琦珊的事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你需要先跟我商量?”
“我怕你不答应。”宋唯一下意识解释。
“你明知道我不答应,为什么还要改口?”
宋唯一泪水连连,生理和心理的感动,让她无法再说出一句解释的话。
她用力扑到裴逸白的怀里,将脑袋埋在他的胸口,哀求他:“我知道错了,我们不说了好不好?我错了,以后我一定不会这么傻,好不好?”
听到她的保证,裴逸白的冷峻终于消退,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
他娶她可不是看她天天被人欺负的,小白兔不反击,永远都是小白兔。
胸口湿漉漉的,全都是被宋唯一的眼泪糊的,听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裴逸白无奈的揉了揉额头。
“好了好了,没事了,别哭了。”
“我……我控制不住……就是想哭了。”宋唯一抽泣着说。
裴逸白满脸黑线,“刚才被付琦珊打得这么严重怎么不见你哭,现在有什么好哭的?”
他嫌弃地看着那张布满眼泪,红彤彤的脸,从口袋里掏出纸巾,一点点将她那张花猫脸擦干净。
“嘶嘶,轻一点,轻一点,我的脸疼啊。”宋唯一捂着脸,嗷嗷直叫。
“还有,我这不是因为你说的那么煽情的话,被感动的嘛,又不是故意哭的。”她揉了揉眼睛,不好意思地说。
裴逸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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