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桑花脑中灵光一闪,颦眉沉吟片刻,道:“你的意思是说,余牧人身上有关息他们父子身家性命的东西?”
燕离淡淡道:“我可没有这样说。不过,一个随手就能拿出五千两的公子哥,身上的饰品未免也太少了点。”
唐桑花眼珠子一转,道:“你是不是看出了什么?”
燕离道:“那天在演武台,我看见余牧人脖子上挂了一枚不起眼的木质戒指,像他这种人的身上,怎么会戴着平民都不屑穿戴的饰物?而且很少有人会把戒指串起来戴脖子上,在有些地方,甚至是一种不祥。”
唐桑花细眉微微皱起,道:“你会不会想得太多了?说不定这是他独特的癖好。”
燕离道:“所以我今天特意提了这么个赌约,来试探他的反应。”
他继续走着,“或许不是那枚戒指,也会是别的什么。”
唐桑花仍然不为所动,道:“即便那确实是枚特殊的戒指,我看也顶多是某种珍宝罢了。”
说着狡黠美眸透出狐疑,“你这样处心积虑,难道你知道那枚戒指的来历?”
燕离朝着她迷人一笑,道:“不知道。不过很显然,余家父子对它很是紧张。”
唐桑花那琉璃似的眼珠子转了转,道:“我对它是什么不感兴趣,只要你出得起价钱,你就说想让我怎么帮你。”
燕离道:“搜集余行之与黑道勾结的证据。”
唐桑花颦眉,道:“我能获得什么?你该知道,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看着她脸上难得露出的几分严肃,燕离笑了笑,道:“看来黑道对你来说,是仅次于大夏的禁忌。关于黑道,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唐桑花摇了摇螓,道:“这世上同时存在光和影。帝国是光,黑道是影,它们绝不可能独存……”
她美眸如丝,唇角也如燕离般轻扬,“我并没有告诉你这件事办不到,而是向你说明,这件事有多么难,所应得的报酬,有多么高昂。我要此次行动所获得利益的七成。”
燕离双眼微眯,道:“你一个外族,在永陵倒是如鱼得水。”
唐桑花娇声道:“过奖了,甲字一号大爷。您没拒绝,人家就当您答应了,相信燕大爷这么豪爽,一定不会食言。”
燕离不置可否道:“你准备如何行动?”
唐桑花娇滴滴地眨了眨眼睛:“人家现在是燕大爷的人,一切听从燕大爷的安排。”
燕离冷笑:“鱼公。”
唐桑花俏脸一僵,立时恢复原状,“你未免把黑道想得也太简单了!那是一个紧密而庞大的组织,余行之身为四品京兆尹,利用价值非常大,你觉得你能拿出相对应的筹码?”
燕离笑了笑,道:“不能。”
唐桑花道:“那你凭什么让鱼公吐出线索?”
燕离耸了耸肩,道:“这就要看你了,美色钱财珍宝……”
唐桑花翻了个白眼,道:“鱼公不近美色;钱财对他而言,也看可收不可收;至于珍宝……”
她上上下下打量燕离,略带轻蔑地说,“你身上连一件完整的宝器都没有。”
燕离道:“我没有,你有啊。”
“我们去大鱼坊。”唐桑花突然道。
燕离不动声色道:“你有办法了?”
唐桑花调头走入巷道,道:“我知道一个人,消息特别灵通,不过他神出鬼没,去找鱼公问问他的下落。”
鱼公看到二人又来了,没好气地说道:“你们又来干什么,我这里没那么多‘破铜烂铁’卖!”
唐桑花娇笑一声,道:“哎呀,鱼公是道上出了名的生意人,价格公道,童叟无欺,我们来这里,当然是找您做买卖呀。”
鱼公冷笑:“尽捡一些好听的说!有事情就赶快说,别耽误老子睡觉!”
“我要彩公子的下落……”
鱼公脸色古怪,道:“你找他做什么?”
“你管我!”唐桑花撇了撇嘴,“说吧,你肯定知道。”
鱼公伸出了手,道:“你知道规矩,这次收你五百两算了。”
唐桑花肉痛地交了钱,然后狠狠地瞪了一眼燕离,暗自嘀咕:这买卖要做不成,看我怎么收拾你!
鱼公满意点头,道:“他现在应该在妓坊,至于具体的,我就不得而知了。”
妓坊在西市左近,里面有天下第一销金窟——彩云坊。
当然,里面远远不止彩云坊,还有各色各样,各个档次的青楼,哪怕你只是个平民,在这里你也能找到快活的地方。
所以,这里实在也不小。
将要日暮时,燕离二人才在一间名叫“归月楼”的青楼里找到彩公子。
彩公子真的特别出彩,他穿的衣服有七种颜色,花花绿绿,他的十根手指上的指甲,都上了不同颜色的彩妆,他的脸还算俊秀,有一双桃花眼,看到唐桑花时,眼睛立时就是一亮。
他看不到唐桑花的脸,可以他阅女无数的经验判断,唐桑花必然是一位不输花魁的美人。
“哦呀哦呀,看来这位美人儿是来找本公子的,所为何事呀?”
唐桑花道:“你就是彩公子?”
“正是不才。”彩公子轻轻推开身旁浓妆艳抹的姑娘,桃花眼泛起丝丝笑意,“二位知道本公子的身份,本公子却不知道二位是敌是友,不妨做个自我介绍?”
“我是天蚕,他是我手下。”唐桑花大言不惭地说。
燕离却径自开口问道:“余行之跟你们来往甚深,是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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