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他真的不了解钟鸣,一点也不。
越靠近越猜不透看不透,这样的人陆言初是第一次见,多年以后,陆言初想起才明白,有些人如酒,年岁越久越香醇。
初见时,并没有多惊艳,再见时,却已是心中所念。
说的大抵就是钟鸣这种人。
几个人回到宿舍,钟鸣像是被禁锢的猛兽一般,被二十四小时看护,原因是他发烧三十九度竟然不自知。
周泽等人一听说,连忙把小电影抛之脑后,架着钟鸣就去了附近的医院,挂上点滴后才松了一口气。
“让你给吓死了,三十九度,你自己感觉不出来吗?”谢诚在一旁无情数落,可是落在钟鸣耳朵里却是格外暖心。
钟鸣躺在病床上,头顶的点滴吧嗒吧嗒往下滴,冰凉的液体顺着针头蔓延至全身,他没有力气再出声回答。
陆言初从外面小跑了进来,结果不小心撞上一位病人,他连忙解释着,越解释越着急,他只想赶紧进病房去看看钟鸣。
好在对方不是什么不讲理的人,见陆言初态度良好,便放他走了。
陆言初走进来的时候,钟鸣已经睡了过去,安静得像个孩子。
乖巧温顺得都不像他了。
“睡着了?”陆言初问道,接着把小粥放在一旁。
谢诚点点头,“其他人我让他们先回去了,你等会儿也回去吧,这里有我就行。”
陆言初脸上堆着笑,“没事,反正也没什么要紧事,陪你呗。”
“怪不得钟鸣说你是个老好人。”谢诚看了一眼熟睡的钟鸣说道。
陆言初略怔这么说我?”
“嗯,私下的时候。”谢诚打了个幌子,这个话题就算绕过了,“对了,你家就住在这附近吧。”
“嗯,不远,怎么了?”陆言初问道。
“没什么,就是挺羡慕你们这些家近的,像我和钟鸣可能放长假才能回去一次。”
“你们家在哪里啊?”
“月洱岛。”谢诚说的时候,唇角的笑意绚烂,“现在岛上应该挺美的。”
陆言初歪头,“月洱岛?哦?那好像还真的是挺远的。”
“钟鸣可能……想家了。”
病房里突然变得悄寂沉默,陆言初并不知道该如何定义想家这一个概念,他心里存在着这个东西,只是突然被别人提及放在了明面上,他有些无措,说到底,他终究不太会安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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