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胡乱用手背擦擦眼泪,摇摇头,轻轻触碰他的伤口:“是不是很疼?”
赫连澈条件反射般后仰,牵动伤口,忍不住又哼一声。
“对不起……”我缩回手,讷讷的,有点不知所措。怎么会这样?初见时我的大胆胡闹亲近黏腻此刻全都销声匿迹,这时的我,竟想回家了。面对他,我只觉喘不过气来……
大概看出我眼里的疏离,赫连澈一把握住我的手,稍稍用力:“亦然,别走好不好?我保证师父以后不会再罚你。”
“可……”我下意识地想回驳,但一抬眸,便撞进他隐含热切与不安的墨眸,心里仿若被扔进一颗小石子,涟漪荡漾,再也平静不下来。
他怎么这样看我?看得我心里痒痒的……我低头,揣测。我当日离家便是为了不让斐然受到伤害,如今若真回去,岂不是功亏一篑?更何况,这次也的确有我的错,如果我平日不那么顽劣,师父肯定也舍不得罚我。最重要的是,我走了,便再也见不到赫连澈了。一想到这点,心更加乱。
赫连澈见我不说话,手再度用力握紧我的手,声音略微提高:“亦然!答应我,别走。”
“我害你受伤,你不怪我么?”
“怎么会……再说,我哪里有那么娇气,这伤过几天就会好的。师兄我功力深厚,这点伤,小意思!你看看你,动不动就哭,哪还有男子汉的样子?”赫连澈抬手,指腹轻轻滑过我的眼底,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涌上心头。今天究竟是怎么了?
我侧头看着他——明显因伤势作祟而苍白的俊颜上挂着一抹温柔,墨眸盛满如水的淡淡笑意。其他师兄师姐都说他冷漠,为何我从没见到过?
不知为何,我也鬼使神差般伸手抚|摸他俊美的脸颊,他下意识地想躲开,可还是硬生生停住,任由我将小手贴在他脸上。只是,他的眼神飞快地移向了别处,呼吸蓦然加速:“你不开口,我就当你答应不走了。”
“嗯。师兄,我以后会乖乖听话,不会再让你受伤了。”我信誓旦旦地开口。没错,我以后都要好好练功,如果遇到什么危险也可以自保,最重要的是,我想要保护他。没有什么为什么,只是我想这样而已。因为,看他受伤,我会难过。
“不关你的事。”赫连澈淡然安慰,也算是委婉拒绝。
“你别以为我小就好骗。我都听到了,你们说什么日魄,是在说我,对不对?茗师姐还指着我骂,说我害了你……”说到最后,语气不由自主地低了下来。
是内疚么?还是……我可从来没内疚过,以往做了那么多‘坏事’,都一笑而过,这次究竟是怎么了呢?
“师兄,究竟‘日魄’代表什么?我只是个小孩,为何会招惹来那么多麻烦?那个小乞丐是什么人?他是不是想杀我?我可从没得罪过他……为什么他要杀我?”
“他不是想杀你,而是想杀我。他可舍不得杀你……你的烧还没退,好好休息吧。我去看看药好了没有。”赫连澈语气一顿,转了话题,仿佛不想跟我多说。他掩好衣襟,径自离开。
看着他落寞瘦削的背影,一抹悄然的不安涌上心头。为什么会忽然觉得他离我远了很多?明明已经很近了,可下一刻,就仿佛再也看不到他了一样。不安。
这次受罚之后,我收敛了许多。
或许师父也察觉出我的变化,时常唉声叹气,看着我的时候欲言又止,我知道他有话想跟我说,可是我没给他机会——每次见了他都绕着走。
江佑辰倒是劝过我几次,说师父是嘴硬心软,让我体谅他老人家。更何况,我向来野惯了,一下子装乖巧也是权宜之计。所以,没过多久,我就原形毕露了。
茗璐所受的伤只是皮外之伤,痊愈之后,整天缠着赫连澈,时而下山,时而进山林打猎,我则乖乖跟着江佑辰练习麒麟剑法。
没错,我说过,不再让我身边的人因我而受伤,所以,除了轻功,我还要多学别的。
对于上次下山遇袭之事也无人再提起,那个假扮小乞丐的左御凌也仿佛在人间蒸发了。
我在赫连澈那里得不到答案,也曾经问过江佑辰,到底‘日魄’代表什么,可他总是避而不答,师父更是守口如瓶。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在我周围出现的师兄师姐比以前多了许多,而且大多是我从未见过的。
喜欢日魄之独占神话请大家收藏:(m.bxwx8.cc),笔下文学吧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