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父母呢?”
想来自己还不知道这只异兽的身世,韩劲松难免会猜想,是否这个北陆大地上还有许多像桂花这样又呆又傻却相貌出众体格健壮的怪物呢?
桂花刚吃饱了,正在悠然回味著韩劲松的味道,忽然听见韩劲松这麽问,本是极为享受舒服的神色一下就变得有些灰暗了。
“不知。”他现在每次只会说两个字,简短而明了,真是惜字如金。
“那你怎麽出世的?”韩劲松对这只北陆异兽的来历非常好奇,又继续追问了下去。
桂花舔了舔嘴角残留的一丝白浊,回想起自己爬出来的冰坑,想必那就是他出世的地方。
“个坑。”
然後第二天,韩劲松就在桂花的带领下,见到了那个让他好奇的坑。
那是一个不大的冰坑,看上去并不能塞下桂花这麽个庞然大物。
“你是说你是从这个冰坑里出来的吗?”
“咕唔……”想到自己孤单的身世,桂花的神色显得有些沮丧了,他看过雪狐生孩子,那些小宝真是幸福,有父母陪在身边,可是自己身边只有这麽一个大坑。
“真是奇怪啊,你难道是从坑里长出来的?”
韩劲松挠了挠头,不由想到播种一说;中陆的百姓们在春天的时候会把种子埋进土里,到了秋天便能收获粮食,不过在北陆大地上,也不知埋下一个什麽样的种子才能长出这麽个又傻又呆的怪物来。
想到这里,韩劲松看著桂花外表那副冷峻而严肃样子,忍不住偷偷笑了,这家夥说到底,不过是个大笨瓜。
相处了一段时间之後,韩劲松算是了解了桂花这只北陆异兽奇特的身体构造了。
桂花的身体要比他强壮得多,而且复原能力也是可怕得惊人,上次他被捕兽夹伤得那麽重,却不到半月就全部愈合了,而且连伤痕都看不到丝毫。
最让韩劲松觉得不可思议的是桂花似乎不必吃什麽东西,只要每过几日和自己缠绵一番便能精神十足。
每当他看到桂花贪婪地把最後一滴的浊液都舔得干干净净的时候,不由自主地就会想给这只yín_dàng而贪吃的异兽取个外号──淫兽。
毕竟已经流落在北陆这种荒芜的地方了,韩劲松也只好鼓足勇气好好地开展新的生活,而他的生活已注定和一只红色毛发的淫兽纠缠在了一起。
“呐,看著,只要这麽互相一擦就能起火了。”
韩劲松开始将一些基本的生活常识教给桂花,希望对方能在自己的感化下成为一个合格的伴侣。
桂花小心翼翼地从韩劲松的手中接过了火折子,他好奇地看这个一擦就可以起火的东西,也学著韩劲松的样子摩擦了起来。
果然,一缕火星随即冒了出来,桂花高兴得手舞足蹈。
“嗷唔……嗷唔……”
就在桂花高兴地举著火折子欢呼时,火星溅落了下来,正好落到韩劲松好不容易做成的一张雪狐皮毯上,瞬间就燃了起来。
这山洞中堆满了韩劲松捡来的柴火以及剥下的兽皮,火势很快就变大了。
正在旁边磨制著工具的韩劲松闻到那股糊臭的味道时,已经晚了,他吃惊地看著柴堆冒出了青烟,然後火苗也窜了出来。
“快跑!”
韩劲松丢下手上的东西,撒腿就跑,桂花也知道情形不妙,红著脸也跟著韩劲松跑了出来。
两人气喘吁吁地站在洞口看著里面火光闪闪,眼中满是绝望。
最受伤的人还是韩劲松,他好不容易经过千辛万苦将山洞改造成了一个勉强可以住下的地方,却被桂花就这麽毁於一旦。
他痛苦地看著越来越大的火势,转头狠狠瞪住了桂花。
“你这个混蛋!”
“咕唔……”桂花吓了一跳,赶紧咬住了自己的爪子,满脸愧疚地低下了头。
当天晚上,韩劲松带著桂花连夜冒著风雪在冰原上走了大半天,才在海边又找到了一处洞穴。
但是冰冷的洞穴里让韩劲松耐以生活的东西都没有了,用来取暖的柴火,铺著睡觉的雪狐皮毯,以及风干的鱼块都没了,除了身後跟来的那只又呆又傻的怪物,他已一无所有。
韩劲松有些绝望地站在凄冷的洞穴中,冻得颤抖的唇间已经无力再多骂惹事的桂花一句。
桂花似乎看出了韩劲松觉得很冷,他主动走了上去,从後面环抱住了冻得发抖的韩劲松,忧伤地在对方耳边轻轻地呜咽著。
暖暖的温度缓解了北陆夜间的寒冷,韩劲松即使讨厌一把火烧掉自己住处的桂花,也没办法拒绝对方温暖的怀抱。
他靠在桂花温暖的怀里,又困又累地慢慢睡著了,嗅著桂花身上淡淡的异香味,韩劲松做了一个美梦。
他梦到了自己躺在暖和的炕上,身边就是自己的爱人,而一旁的摇篮里则睡著他的孩子。
终於,在梦里,在桂花温暖的怀中,韩劲松老婆孩子热炕头的伟大梦想,得到了短暂的实现。
桂花紧紧地抱著韩劲松,他不解地望著对方渐渐露初的笑颜,自己也跟著微笑了起来。
在这片天地里,从来没有谁像这个人那般对自己好过,给自己取名字,教给自己很多稀奇的东西,最重要的是还会在自己找不到食物时喂饱自己;所以桂花在心里对韩劲松不仅充满了感激,还充满了另一种他还不是很清楚,但是却试著弄清楚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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