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除了会动的丧尸,还有不会动的残骸与废弃的车辆、杂物等等。丘杉对这个速度已经不能更满意了,这可比邢博恩是三四十快得多,非常时期要学会知足常乐。
如果能保持住最高时速,只要五个小时,她们就可以到达目的地。但是,没有一个人敢在心里做出这个假设。相反地,她们都在心里做好了应对危急情况的准备,以图危情发生时能够少一秒犹豫,多一丝逃生的机会。
被烈日灼烧的大地上的一辆有空调的汽车,就如同一片暗藏杀机的海域中的一块坐拥许多椰子树的海岛,孤独又骄傲。坐在车里吹着冷气,生存质量大大提高,也不烦躁了,也不焦虑了,一口气开五十公里不费劲。
没有人说话,没有话可说。
度若飞沉默地开车,车在障碍物之间灵活穿梭。
“姐姐,直升机。”度珍宝忽然说。
度珍宝的听觉之拔群,丘杉见识过多次,完全信服。度珍宝一说完,丘杉的脸就贴上车玻璃,往天空看。
邢博恩问:“看到了吗?”
丘杉:“不。”
邢博恩:“说‘没有’,没——有——”
丘杉:“埋——咦哦——”
邢博恩:“两个音都不对,我们一个一个来。没,嘴角往两边拉开,没——”
丘杉:“没——”
邢博恩:“对了。有,咦和哦连得再紧一点,一次发出来,试一下,有——”
丘杉:“有——”
邢博恩:“特别棒,现在两个音连起来,没有。”
丘杉:“有。”
邢博恩:“连起来丘杉,没——有——”
丘杉敲敲窗玻璃,说:“有。”
度若飞降下车窗,热风“轰”一下炸进来,呼呼风声中直升机的声音不是很明显,度若飞降低车速,才确定听见了。
“邢博恩,你说直升机不是为了救援来白宿市,那它是为了什么?”度若飞问。
邢博恩回答:“可能是为了运送重要物资。比如武器……枪弹?”
度若飞:“这么说,安全的城市可能有好几个。”
邢博恩:“对。”
度若飞:“希望中辞市是其中一个。”
这一次直升机不是去白宿市,它飞近而后飞远,嗡嗡声过了很久才从耳朵里消失。丘杉也降下了车窗,头伸出去,看着它从直升机变成小黑点,直到不见。
只有她和邢博恩知道真相,但这个秘密不能分享。
十二点左右,度若飞停车休息。车需要休息,她也需要休息。长时间连续开车,也就是“疲劳驾驶”,开车人的观察力与判断力会不可避免地下降,发生事故的风险随之提高。
度若飞是一个遵守交通规则的理智好司机,即便在没有交警的情况下。
汽车熄了火,空调自然也关闭了,四人打开全部车门通风换气,下车简单活动了一会儿,免得坐太久身体僵硬。
趁停车的时间,邢博恩、度若飞和度珍宝把午饭吃了。其实就是些面包饼干之类能塞饱肚子的东西,就着水咽下去,满足生存需要。
度珍宝那个粉几乎就是个摆设,度珍宝拿东西的时候邢博恩看见过,里面放了两条巧克力和一瓶水,剩下都是头绳发卡纸巾等等小玩意儿。度若飞的登山包里食物不少,两个人吃,凑合凑合能吃三天。邢博恩和丘杉两个包里的食物加在一块也够邢博恩紧紧张张吃三天的。
看着度珍宝一口接一口安静吃着香橙夹心小面包,没有一句怨言,脸上也没有丝毫不高兴的神色,邢博恩忍不住心疼起来。
邢博恩是独生女,她倒是想当姐姐,可惜父母没给她这个机会,因此她对一切可爱的妹妹都很关心。从小时候给邻居小妹妹买糖,到长大了给研究生学妹指导论文,一路这么关照过来,现在看见度珍宝,那股热情还是没变。
就算她已经知道黄焖鸡米饭店里的那个人是度珍宝杀的,她对度珍宝也怕不起来,她愿意相信度珍宝杀人是出于防卫。
邢博恩从自己包里拿出一包五香鹌鹑蛋,撕开包装,犹豫了一下。
作为妹妹,度珍宝绝对够懂事够可爱,但是作为姐姐,度若飞就差了不止一点。
邢博恩非常赞赏度若飞对度珍宝的保护,这几天如果没有度若飞,度珍宝早不知道死哪儿了,从生命安全角度来说,度若飞尽到了责任。然而从情感交流的角度来说,度若飞做的远远不够。
情感问题说到底是两个人内部的问题,外人不该插嘴,所以邢博恩一开始不想多事去管。可是邢博恩看得出来,她明明白白地看到了,度珍宝始终怀着想与姐姐亲近的心愿,而度若飞总是没有回应。
邢博恩道:“度若飞,帮我剥蛋壳可以吗?一起吃。”
“嗯。”度若飞叼着面包走过来,上手跟邢博恩一起在车顶上剥鹌鹑蛋。
有滋味的东西现在很难得。度若飞没那么细心,想不到去拿这些不能迅速解决饥饿的零食,刚才邢博恩一撕开包装,真空袋里五香卤汁的味道猛烈地冲击度若飞的味蕾,度若飞还真挺想吃的。
邢博恩主动邀请,度若飞很感激。
剥出两个,度若飞扔进嘴里,再咬一口面包,感觉味道好极了。
又剥了两个,度若飞回头叫度珍宝:“过来吃鹌鹑蛋。”
她们三个人吃东西的时候,丘杉在不停地绕车转圈练习行走,这会儿正好走到度珍宝面前。
度珍宝抓住丘杉的胳膊,微笑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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