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放皱眉,想说话。
“我不是在和你开玩笑,你现在就叫人!”贺溪哪里还有往日的风度,像疯子一样对俞放吼:“去把人叫回来!”
“你发什么疯?”俞放拿出贺溪的手机递给他,“你现在就可以打给小周,不过你最好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
“你是在威胁我吗?”贺溪颤抖地抓着床单。
“你可以这么想。”俞放抬抬手机放在桌上,示意他随时都可以拿。
贺溪看着桌上的手机,感觉心在被人撕裂,怒火让他目呲欲裂,悲痛让他丧失理智,可是这次他不能那么做,因为还有赵恒、还有剧组那群人、还有山里的那个孩子,他不能再一次对不起他们。
贺溪盯着手机,看了很久很久一直没有反应。
很久之后,夜已深了,两人都平静了下来,病房又一次恢复了宁静,但是氛围比刚才还要僵滞冷硬,甚至称得上恐怖。
那晚,贺溪蒙着头钻在被窝里没有再吭过一声,
这是两人七年后再遇,在病房单独相处的第一晚,剑拔□□,横眉冷眼相对,将白色病房冷成了停尸房。
第二天贺溪醒来,是因为他头上的被子一点点掀开,闻了一晚上自己的体香,突如其来一大片新鲜温暖的空气就像狗鼻子边放了一块骨头,乍一下惊醒。
贺溪瞪大眼睛看着俞放的手,“你干什么?”
“你说呢?”俞放把床单拉到他的腰下,搅动摇床的把手,升起床头,“快十点了,起床。”
李书姗一走,这些起床照顾人的事就落到了俞放身上。
俞放把洗脸盆放到床边的桌子上,里面早已兑好正合适温度的水,毛巾也体贴的放在盆沿,然后他拉动桌子,往他坐起的那个位置平行的地方移了移,“这下转身拿东西什么都方便,你就别弯着腰勾盆子了。”
贺溪愣了一下,沾湿毛巾洗脸,又拿过挤好药膏的牙刷麻木地刷牙,眼睛盯着杯子旁的一片薄荷味的口香糖发呆。
体贴温柔,全面周到,这是书姗在时根本想不到的照顾,还有那片口香糖,是几乎被他遗忘的习惯。
贺溪以前比较鸡毛,乱七八糟的习惯也一大堆,其中一个就是刚起床刷完牙后,必须得吃一片薄荷味的口香糖才吃得下饭。
从高中到大学,高中课桌右上角或是大学早餐袋里,总有一抹绿色的身影从不曾被遗忘的每日如约出现。
两人分开后,再不会有人记得每天放一枚口香糖在他的早餐边,而他紧张拍戏的工作状态也让他把这个习惯慢慢戒掉了。
贺溪喉咙干得发涩,手上拿着口香糖翻来覆去不吃,他心情复杂地说:“原来你还记得?”
俞放倒掉洗脸水后,慢条斯理地拆开刚去食堂排队买的小米汤和鸡蛋,语调平淡地说:“该机的我都记得。”
那什么是不该记的?
贺溪想,他有一句话想收回去,不知道能不能。
早晨的阳光很好,俞放坐在窗户边,细密温暖的阳光洒在他柔顺的发梢,跳跃的光亮柔化了他线条流畅的脸型。
穿过他的温度,影子显在他的平板上,模糊的画面掩盖了某宝色彩面亮的界面,购物狂的心都难以被勾回。
他静静地坐在那里,贺溪安静的拿着平板,他在看书,他盯着他发呆。
嘴里的薄荷味还未去掉,像俞放的吻。
他们第一次接吻,也是这样的天气,这样美好的时光,两人高中生在狭小的空隙中,像偷吃禁、果又做贼心虚,好奇大胆隐秘刺激,肾上腺素猛烈上升,刚学会了接吻,就唇齿交缠,难舍难分。
俞放紧紧地搂着他像进攻的士兵,舌、头灵活翻越跳动,他激烈的回应他配合他,两人在小巷子中的旁若无人张扬狂放地热、吻……
贺溪红着脸,舔了舔上颚,低声乞求:“俞放,把小周喊回来,我求你了。”
俞放的书根本没看进去,因为他在想,为什么贺溪对他将小周找去帮杨少文,会如此介意。当时把小周调到杨少文身边,他只是想着别让他在医院里待着,刚好杨少文身边刚好缺个人就让他去了,他真的没想到贺溪知道之后,整个人的状态都变了。
他的愤怒,他的疯狂,他甚至浑身颤抖地要冲起来,如果不是身体被束缚在床上,他甚至觉得贺溪在听到他的话后,会冲上来猛地给他一拳,实心实意的。
想到昨天贺溪失控的疯狂,他竟无措了。
平板里的身影僵硬着,贺溪的指头轻轻碰了下平板上的身影,再次亮起的界面映着他发红的眼角,“你可以把他派到任何人身边,至少不是杨少文,好吗?”
“我可以问为什么吗?”俞放抬头看他,“既然你提出了要求,总要有个理由,为什么杨少文不行,为什么非得他除外。”
这时候,他竟想到了一个荒谬的猜测,他之所以就仅仅介意杨少文,是因为他是他的情人。
这怎么可能,俞放浅笑了一下,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
贺溪无法回复,沉默作答。
“那我换个问题,”俞放看着贺溪立马焕发光芒的瞳孔,一字一字清晰响亮地质问:“六年前,你为什么会出轨?”
啪!
一巴掌迎面而来无情利落地打在脸上,贺溪的脸色瞬间变得发白,拿着平板的手不住地颤抖。
俞放看着他的惨样,嗤笑了一声,平静地转回看书。
一上午,贺溪甚至连个头都不敢抬,如同脸上黥了个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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