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佳文的声音突破耳鸣传来,彭会被他拽着胳膊,脑袋发懵地跟在他身后。
“你又不是吃的。”
“啊?”
吴佳文拉着彭会过了马路,把单车靠在一边,面向他站着,捧着他的脸看进眼睛:“你刚才的说法,好像是经历过的人都咬了你一口,沾上口水又传到我手里似的。”
“本来就是……”
“胡扯!”吴佳文猛地拔高声音,“单身的时候不管怎么玩都是个人自由,你什么都没做错!跟很多人上过床怎么了?你从来不洗澡?从来不刷牙?还是得了性病艾滋病?”
“没得。”
“那什么叫不干净?!”
吴佳文太阳穴的青筋都绷了出来,彭会此前从没见过他情绪失控,更没遭遇过如此排山倒海的质问,想要反驳却找不到突破口:“呃……我、我很差劲。”
“什么意思?”
“没有学历,也没有好工作,没有前途,还总是拖累别人。”彭会拨开他的手低下头,“就比如郑俊吧,一个彻头彻尾的正经人,不谈恋爱就禁欲一辈子那种,后来跟着我进了鬼混的坑,所以说我人品也不咋地,反正从头到脚就没有半点可取的地方,我怕你跟着我学坏了。”
“交往这么久我什么地方学坏了?”
“没,你一直很好,但是……”
“但是什么?”
“上床之后,万一我就把混蛋劲儿传染给你了呢。”
吴佳文失笑,脸上还残留着怒容:“你在搞笑吗?”
“别不信,”彭会心说我就是沾染上李君林才开始滥的,郑俊回烟台之后就是沾上我才开始鬼混的,再往后就是跟我划清界限才出坑的,人渣就是可以传染的,“这是人生经验。”
“我没看出你混蛋在哪。”
“我在你面前不犯浑,你太好了。”
“我把‘好’传染给你了。”
彭会没从这个角度想过,抬眼看向吴佳文:“……好像是。”
吴佳文笑出一口气,跨上单车:“上车,去你家待会儿。”
彭会却想一个人安静地捋一捋逻辑:“我得回店里,寒假忙着呢。”
“我知道你们中午不忙,忙的话店长不会放你出来。”吴佳文声音里满是央求,“走吧。”
少年人的杀手锏一出,彭会只有服软的份儿,在后座缩起腿小声嘀咕:“我家有什么好待的。”
吴佳文不搭话,右脚用力一蹬启动单车,一阵风似的吹了出去。
平房里的温度跟室外不相上下,顶多没有寒风刺骨,彭会插上电热毯,蹲在小煤炉旁边拾掇,费了半天力气才点着有点潮湿的煤块,坐在吴佳文身边,手伸进被子下面暖和:“有什么好笑的。”
吴佳文用脚把床头的塑料垃圾桶拨到他面前,彭会第一眼没反应过来,第二眼下去“噌”地起身端着就要往外冲。吴佳文大笑着拽住他,卸下垃圾桶放回脚下,几团湿漉漉的卫生纸蜷缩在里面,看起来颇为凄凉孤寂:“我们上床吧。”
彭会本来就一片空白的大脑此刻简直要变得透明甚至消失,顶着鼻尖上瞬间冒出的汗珠瞪眼睛:“什么?”
“我们上床吧,就现在。”吴佳文利落地脱下外套,把羊绒衫和套在里面的保暖衣一起脱掉。彭会赶紧脱下羽绒服披到他肩上:“冻不死你。”
“我不冷,你试试。”吴佳文拉着他的手按在腰上,被冰得眉头皱成一团。
彭会大为惊恐,何止手凉,脚也软了:“快把衣服穿好。”
吴佳文不松手:“我对你没有足够的吸引力?”
“有。”彭会脱口而出,无法克制地盯着眼前这具介于青涩和成熟之间的ròu_tǐ,“但你还没成年,还要准备考试。”吴佳文的体温几秒钟就温暖了他的掌心,彭会忍不住摆动手指轻抚,“其实,我也想跟你上床,就现在。”
吴佳文凑过去,在两人鼻尖相触时迟疑半秒,含住他的嘴唇。
彭会回应了一下,低头把嘴唇滑开:“等你过了生日再说,跟未成年上床不道德。”
“还有半年我就十八岁了。”
彭会避开他凑在耳边的轻声低喘,捧起他的脑袋,用额头抵着他的,揉搓他的头发:“差半年性质就不一样了。”
“连郑老师给的界限都是高考之后,你比他还晚。”
彭会还是头一回从听他提到郑俊而不觉得难堪:“他是老师只在乎你的成绩,我是你男朋友,比较在乎名正言顺,不想让别人让自己觉得是拐骗小孩。”
吴佳文也捧住他的脑袋:“混蛋才不会说这么通情达理的话。”
彭会笑了:“我不混蛋了,喜欢你之后我开始有点喜欢我自己了。”
吴佳文展开微皱的眉头,也笑:“所以我这场失败的色#诱该怎么收场?你得给我点补偿吧。”
彭会把衣服塞进他怀里:“免费给你做个发型。”
吴佳文套起毛衣,挽下高领,用手指梳理起了静电炸起来的头发:“我要烫一个。”
“今天烫,明天你爸妈就拖着你去剪了。”
吴佳文站起身:“他们不管,高三了老师也不会管。”
“好吧。”彭会拉着他伸出的手站起来,被借机吻了一下。
“你亲起来真舒服,跟你上床肯定也很舒服。”
彭会早已鼓胀到了极致,换做以前,肯定不管不顾地跟对方纠缠到一起,更受不住言语上的挑逗,但他知道吴佳文这句话并不是在撩拨,只是单纯地表达一种向往,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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