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睡中的婴儿无意识地撸了撸嘴,本能地张嘴咬住轻轻划过红润嘴唇的纤细指尖。
“好痒,好痒哦!嘻嘻……”手指被稚嫩牙床蹭着的酥麻感觉让天枢不禁笑了起来,开心道:“我决定了,以后就叫你喵喵。”比起小猴子,他突然觉得弟弟更像小猫。
“萧姐姐,我可以抱一下喵喵吗?”大概是对近一个月来只可远观、不能亵玩的状态有所不满,天枢趴在摇篮边捏着弟弟的脸玩了会儿,就得寸进尺地提出了新的要求。
“小殿下,这——”萧雨霏略有迟疑,小孩子筋骨软,骨头还没长全,不好随便乱抱的,可看着天枢眼巴巴的样子,她又不好拒绝。
“我会留意的,保证不会摔着喵喵。”见萧雨霏有软化的可能,天枢再接再厉发动攻势,“你就让我抱一下嘛,萧姐姐——”
“那好吧,不过你千万小心一点。”经不住天枢的软磨硬泡,萧雨霏终究还是答应了他。她小心地把天权抱出来,轻柔地放到天枢怀里,又在旁边托住小家伙的脑袋,护着他软绵绵的脖子。
“喵喵,喵喵……”天枢用鼻尖蹭着弟弟的额头,逗得他咯咯直笑。忽然,他双手一松,惊叫道:“喵喵,不许干坏事!”
萧雨霏一惊,忙把天权接住,抱了回去,先是摸摸他身下的一片濡湿,再垂眼看看天枢胸前的湿迹,顿时什么都明白了,忙唤来乳母宫女们为两位小主子更换衣物。
天权全然不知自己干了什么坏事,只是一脸无辜地咧嘴笑着,直恨得天枢咬牙切齿地在旁边看着他。
“我说小主子,你就别气了,你当年可比四殿下厉害多了,别说太子,就是皇上也不止一次惨遭你的毒手啊。”萧雨霏一边给天权换尿布,一边还不忘提醒天枢他的辉煌战绩。
“你干嘛要在喵喵面前说这些!”天枢有些挂不住了。由于贞帝酷爱旧事重提,所以他对自己昔年的丰功伟绩可谓倒背如流,不过在弟弟面前被提及这种糗事,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
“他又听不懂,你担心什么?”萧雨霏说着点了点天权较之刚出世时挺翘了些的小鼻头,揶揄道:“是不是啊,小喵喵——”被收拾清爽的小家伙不解其意地“嘎嘎”了两声。
“谁说他听不懂的!”天枢本想绷起脸,但没忍住,只好笑着扑上去,捏住弟弟的小脸蛋,命令道:“你,不许偷笑!听到没有!”天权根本不理他,笑得更加得意。
就是从这天起,胤王朝素来唯我独尊、说一不二的天枢殿下开始了他长达两年的水深火热的“苦难”生活,直到那件事的发生。
那天是玉衡公主的周岁生辰,当时只会在父母怀中撒娇的小公主不会知道,那个原本属于她一个人的日子,因为她母亲的所作所为成为了整个王朝命运的转折点。
正午时分,漱玉宫的花园内,微风阵阵袭来,花影浮动,暗香潜潜。阳光下,跪坐在花窗下几案旁的两个孩子相视而笑。
“喵喵,哥哥要写白师傅布置的功课,你乖乖玩一会儿,好不好?”天枢好容易才把腻在自己身上的小鬼扒拉下来,摁到椅子上坐好。
“好!”天权朗声应道,伸手去抓笔墨纸砚,“喵喵也要……”
“你要可以,但是不准再撕哥哥写的东西。”天枢心有余悸地叮嘱道。这小子的破坏能力非同小可,他的功课为此返工过无数回。
“哦!”天权似是而非地点了下头。
半个时辰后,大功告成的天枢满意地抬起头来,只见坐在对面的天权仍在认真画着什么,可惜位置不对,把自己涂成货真价实的小花猫了。
天枢走到近前,本想为他擦擦脸,可等他看清天权画的是什么,顿时傻眼了,他刚刚写好的功课竟被喵喵当成画纸了。
“喵喵,你干什么?”天枢大声呵斥弟弟,伸手去抢未遭荼毒的功课。
“嘎嘎……”天权抬手乱挥一通,把他的脸涂成了第二张花猫不说,还死死抓着那两张纸不肯放。
只听“哧拉”一声,最后两页幸存者也宣告阵亡,天权没站稳,一个屁股蹲儿坐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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