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说了嘛,就想跟你聊聊天。哎,听遥儿说你在追一个叫易洛的哥儿,是之前许给顾恪之的那个哥儿吧?”陈遥躺回竹椅上,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模样。
“你认识顾恪之?”魏初阳不明白陈延为什么提起这件事。
“顾恪之我不认识,倒是认识他一个朋友,他跟我打听易洛来着,像是想通过易洛找什么人,你要有空呢,就去给你心上人提个醒。”
魏初阳盯着他没说话,像是在分辨他这话的可信度。
“信不信随便你。”陈延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打算离开,没走几步又回过头来,冲魏初阳促狭地眨了眨眼,笑道:“手感不错。”
魏初阳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现在不只是脸红了,还有渐黑的趋势。他就这么像哥儿吗?像到让人忍不住调戏?
陈延可不管自己给别人造成了什么困扰,心情愉悦地回房间叫陈遥起床。这些天陈遥都是在他房间睡的,晚上的时候有说不完的话要跟他讲,陈延怕他睡得太少,早上起的时候都尽量不吵醒他。
“小懒猪,不能再睡了。嗯?已经醒啦。在看什么呢?”他走进里间,就见陈遥穿着雪白的里衣盘腿坐在床上翻着什么东西。
突然,陈遥睁大了双眼,然后片片红晕从脸上蔓延到了脖子根。
陈延暗叫一声“糟糕”,今天他醒得早,又不想起,就找出他收藏的那本画册翻了翻,重温一遍之后放在床头忘记收起来了。
“小孩子不许看这玩意儿!”他冲上去把画册从陈遥手里抽了出来。
“哥你居然看……唔……”陈延一把捂住陈遥的嘴,把人搂在怀里,替自己辩解:“我看这个又不犯法,何况画出来本来就是给人看的,不对,是给大人看的。我相信你能理解哥哥的,对不对?你哥我也老大不小了,一个人难免有寂寞的时候,你懂吗?”
“唔……”陈遥使劲摇头,一双眼睛瞪着他。
“不懂?来,哥哥给你解释解释。”陈延把人压在床上,嘴贴在陈遥耳边,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开始说话。只见身下的人脸越来越红,干脆连眼睛都闭上了,最后实在受不了,手脚并用,连踢带踹,总算从陈延身下挣了出来。
“你你你……流氓!”陈遥指着陈延的手直哆嗦。
“噗……好了,不逗你了,还不赶紧换衣服,爹和阿么估计快到家了。还是,你想让我帮你换?”他的目光在陈遥身上转了个来回。
“臭流氓!你出去,出去……”陈遥赶紧把自己裹进被子里,就露出两只脚,不停地想把陈延踹下床去。
陈延知道他脸皮薄,怕真把人惹哭了,就顺着他的力道下了床,去外面等着。结果陈遥出了房门后,就是不搭理他,跟他说话,他就“哼”一声把脸转开,也不给人哄他的机会。
而魏初阳此时已经赶着马车上青山村去了,正好他阿么让他去一趟石家村接舅舅一家去镇上跟他们一起过中秋,去石家村要经过青山村。
“有人在家吗?易洛,应阿么?”不凑巧的是他到了易洛家门前,却发现院门关着,那门很矮,从外面可以看到院子里,但是都没有人在。
“去哪儿了?”魏初阳纳闷,今天没在街上看见易洛,他应该是在家的才对,而且应阿么不怎么出门,怎么今天也不在家。
他蹲在门口等了一会儿,还是没人回来,没办法,只能先去石家村接人了。
虽然易洛跟韩应两人都没在家,但他们也不在一块儿,韩应在周念家坐,易洛一个人上山后边的小竹林去了。
“师父……昨天顾家的人找上我了。”湖边的小竹楼里,一个背影清瘦的人坐在铜镜前,镜中人蒙着面纱,看不清容貌,只有一双狭长的眼睛模糊地照应在镜中,易洛站在那人身后,手里拿着一把桃木梳子。
“颍州顾家,还是奉天顾家?”那人眼角上挑,语气嘲讽。
“奉天来的。”
“跟你说什么了?”
“也没别的什么,就是让我劝你回去。”易洛看着镜中的人影,神色犹豫。
“别搭理他们就好,奉天城,我这辈子都不会回去了,除非……我死。”那人的眼神阴暗下来。易洛放下梳子,转身寻了一截熏香,在香炉里点了,袅袅的香烟飘散开来,让人不禁放松下来。
“他们若是再找你,你便告诉他们,那个人如果真这么想见我,就备口棺材,把我抬进奉天城。好了,我有些乏了,今日你先回去吧。”那人还是盯着镜子看,没有转头看易洛。
“好,过些时日我再来看你,你快去歇着吧,我这就回去了。”易洛背起放在门口的竹篓子,轻轻将门关上。
他不知道他师父是什么时候来青山村的,只知道他从皇城奉天来,他第一次见他是在十二岁那年,就在湖边。那时候,他身边还有个老麽麽,那个老麽麽他倒是在村里见过,但是他师父可能从没出过竹林。他觉得,他可能是太寂寞了,才会收他做徒弟。
第一次看师父摘下面纱,他是真的吓到了,到后来就习惯了,有时候看着他,他还会想,他师父以前一定是个大美人,从那双眼睛就可以看出来。他从来不讲过去的事,跟易洛说的最多的就是跳舞,那好像是他唯一感兴趣的事。
易洛也一直没搞懂颍州顾家跟奉天顾家到底有什么关系,顾恪之跟他师父又是什么关系,当年若不是因为他师父,他是无论如何不会上花轿的。只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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