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的行人纷纷看过来,有人的眼光里明显表露出对小西的同情。
“跟我装是吧?!我今天就把你带回交警大队去!”交警说着,就把小西拽到摩托车上,又抬起脚把小西的“贼不偷”踹到路边的墙根处,还不忘扔了一张罚单在车筐里,然后把小西“押”回交警大队。
交警大队里有四五个人在值班,看到逮着小西的交警,都叫他“小彪”。
“呦,小彪逮着一个——中学生?”一个年轻的胖交警过来凑热闹。
“就tm面嫩!已经十九了!”小彪晃着手中的小西身份证。
“十九啦?”胖子有些吃惊,转而神色凝重,“成年人了,违章,还拒罚,阻碍交警办公,够判了哈!”一边跟小彪交换着眼神,继续说道:“先关起来吧。”
于是,小西一个人被关在了一间办公室里。
胖子和小彪去茶水间闲聊,“你逮个这样的小东西回来干啥啊?”
“当时给我气懵了。”小彪把警帽卸下来,拽拽硬硬的头发,“载人,还——嗯——拿我开玩笑,上次被我逮住罚他在路口站岗,他又偷着跑了,这次,更恶劣,害我追出去五里地!”
“这真没看出来,那小子看起来蛮乖的。”
“谁知道哪根神经搭错了,八成是失恋了!”
正聊着,有位同事过来说:“那小子在办公室里哭呢!”
小彪和胖子刚来到办公室门口,就听到小西在“哇哇”的大哭,两人不觉都皱了眉,等了几分钟,小西的哭声逐渐变小,开始喘,然而顺过气来之后继续大哭,撕心裂肺的,就跟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娃娃一样。
足足二十分钟过去,小西愣是没有停下来。
“进去吧,进去吧。”胖子催促小彪,“这么哭下去,非哭坏了身体不可。”
“你为什么不进去。”小彪早被哭声弄得心烦意乱了,说实话,这么大个男人还真是没有多少胆量去面对一个泪人。
“问我?”胖子咧嘴,“你把这个大麻烦领回来的好不好?这都快下班了,你赶紧去解决他吧。”
没办法,小彪硬着头皮推门进去,看了一眼小西赶紧把眼睛偏到一边去。
小西实在是太“惨不忍睹”了——也不知他怎么哭的,整张脸都湿淋淋的,就连额头上都挂着水滴,而晶莹的鼻涕自然也少不了,甚至嘴角还淌着一条口水的银线一直扯到衣服上,而那张小脸早就变成了煮过的饺子皮,似乎一碰,就会破个口。
小彪站在门口,愣是半天也没有办法,只能不停吼着:“你给我停下来!”
但是小西丝毫不受影响,还是哭得很起劲,黑溜溜的眼睛简直成了两眼泉。
这时有位领导进屋,见此情此景,问小彪把这孩子怎么着了。
“我没怎么着他!”小彪又生气又委屈又无奈,真是有些后悔自己一时冲动把这个眼泪制造机给带了回来。
领导看看手表,“不到半个小时可就下班了,你要是解决不了,就留下来值夜班吧。”
小彪真是郁闷惨了,等领导一出门,就开始软硬兼施企图制止小西,结果只是把自己一身制服弄得涕泪横流。
下班时间已到,同事一个接一个来看看,说说“鼓励话”,然后都开心的回家了。
女朋友也来电话催小彪回家,小彪最后变成了央求小西:“我真不罚你了。你现在就可以走。我绝对不拦着你。”
“车……车……”小西终于开口说了几个字。
“你的车是吧?”小彪见有重大突破口,赶紧跟进,“没事,我现在就去把你的车找回来。”
说完,小彪就开一辆警车出去,把小西的“贼不偷”用后备箱载了回来,甚至还推进了屋。
小彪把车指给小西:“你看,哪都没坏。你现在就能骑着它回家。”
小西的哭声终于变弱,当然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没力气了。小西吸吸鼻子:“我想请你帮个忙。”
“你说。”小彪现在百分百为人民服务。
“我想让你帮我查个车牌号。”
“行。”小彪麻利的打开电脑,输入小西给的尼桑车号。
“是‘叹陆企业’的公用车。”
“什么是‘叹陆企业’?”
“我哪知道——”小彪随口一说,然后看到小西似乎又有要哭的迹象,赶紧忍着在搜索里输入“叹陆企业”。
“是本市的一个民营企业,在中心购物街那边经营叹陆名品卖场。”小彪照着网页给小西念。
叹陆?陆叹!看来还真是一点戏都没有了。小西哭得麻木的小脑袋终于意识到这个问题。自己真傻,居然还抱着希望,真是不知悔改。
“谢谢你。”小西嗓音含糊的说,不过在小彪听来犹如——终于要解脱了。
“我走了。”小西说着,去推自己的单车,但是实在是体力不济,把车推得摇摇晃晃,出了门口,也没骑上去。
“算了!”小彪摇摇头,开着车追上小西,好人做到底把小西载回了家。
周六一整天,小西都窝在床上——恢复体力。醒了睡,睡了醒,一直到晚上十点,要不是手机响,小西真打算直接睡到周日算了。
陌生号码。
“不会是爸爸吧?”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小西就立刻掐了自己一下,“不许有希望!一定不是爸爸。”
接起来之后,发现果真不是爸爸。
“请问你是谁啊?”
“我,闫途啊。”
小西想了想,记起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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