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帝点点头,道:“上次苏临川的确是派人清理了整个街道,可随后几天又有不少灾民在路上寻找食物和之前的物品,哄抢之中就变成了这样。”
“暴乱?”
“不,不是暴乱,不过是为了生存罢了,在你来衡州之前左进已经安抚了不少民众,但依然有部分地痞无赖煽动百姓。”
“唔…的确是有些难办。”关进衙门是不行的,他们只会感恩戴德,不劳而获便可得到粮食,并且罪名并不严重关个三五月也就出来了,三五月之后衡州的灾情基本就结束了。
“衡州的存粮不多了,左进也跟我抱怨了许久,而你从别处运粮布粥的举措,恰好解决了这件事,也安抚了另外一部分人。”靖帝眼神中有着赞赏。
“华琅不敢居功。”秦华琅垂下眼帘。若不是知道衡州的情况,他也不会特意赶来了。
“不用谦虚。”靖帝淡淡道。“走吧,不是还要巡视店铺吗?”秦华琅跟着靖帝一起起身。
华丽的马车停在街上已经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或羡慕,或嫉妒,或贪婪。靖帝丝毫不理会这些目光,他早已习惯被万人瞩目的生活,倒是被靖帝牵着手不肯松开的秦华琅显得有些扭捏。
秦华琅动了动被握紧的手,道:“父亲,现在是在街上。”所以您牵着我的手很丢脸。
“嗯,我知道。还愣在那做什么?走吧。”秦华琅无奈。
其实秦华琅在衡州的商铺真的有不少,因为衡州被衡河贯穿,又地势平坦,气候温和,且沟通帝都交通便利适合经商。于是秦华琅大手笔的安置了不少。这会子衡河水患,让他损失了不少。但对于秦华琅所有产业赚来的钱来说,这点损失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
“公子爷,您来啦——”无双阁的玉石店已经关了很久,但昨日却意外的接到了公子爷要来的消息,于是掌柜的匆匆开门迎接。
秦华琅微笑着点头“是啊,钱管事,您近来可好?”这位钱管事算是一直跟着他的老人了。秦华琅对他向来尊敬。
“托公子爷的福,小人好着呢。秦二,还不快去给公子爷拿账本?”钱管事一边迎着靖帝和秦华琅坐下,一边吩咐着伙计去拿账本。
“唉,钱老您这就不对了,难道咱们公子来,就只是为了个账本?”桃夭挽着钱掌柜的胳膊嘻嘻笑着。秦华琅身边的桃夭灼华拿他可是当作自己爷爷一样的。
秦华琅闻得此言,先是望了靖帝一眼,见他面色平静,这才放心。“桃夭,下来。”桃夭吐吐舌,松开了手。
“公子,这位是——?”钱管事看了眼秦华琅身边的靖帝。毕竟账本算得上是机密了。
“不用介意,这位是……我的父亲。你称呼一声老爷便是了。”秦华琅顿了顿,回答到。
“哦,原来是主子啊,小人见过老爷。”说话间,茶水和账册已经送了上来。
“公子,这是今年的账册,包括了我们无双阁在衡州的所有资料。小人整理过后,全都在这了。请公子过目。”
秦华琅当下也不管靖帝,仔细翻阅起了手中的账本,一条条核对。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靖帝的茶水已经换了两三盏。
桃夭灼华早拉着钱管事叙旧去了。陈之在一边安静等候。
“唔……真是辛苦了。”账本数目精细简洁,在水患前总的来说还是盈余了不少。
“小人不敢当。”钱管事笑笑,接着问:“公子爷今日可要在此用饭?”原来此时已经接近正午了。
还未等秦华琅说些什么,靖帝开口道“不用了。”秦华琅讶异的看着他。“今日下午我约了人,华琅陪我一起去吧。”
“是”您都这样说了,他还有什么办法呢。
随便找了间酒楼用膳,整个过程秦华琅一直心不在焉的模样。用完膳后,靖帝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华琅不高兴?”
“华琅不敢。”是不敢,那就是有在生气。
“为什么?”不就是一顿饭么,在哪里吃不是吃?
沉默了半晌,秦华琅吐出一句不像回答的答案。“……钱老人很好。”虽然他不及秦老爷子的魄力,可他也有那样慈祥的关怀。
靖帝暗暗记下了。也不多话,只是牵着秦华琅快步向前。
“父亲这是去哪儿?”
“左进在河堤等着我们。”靖帝再次提及左进这个人。秦华琅在脑海中仔细搜寻,发现左进其实是去年才从工部侍郎调来衡州担任官吏的。这个人很受靖帝宠信,若不是他本人不喜官场,靖帝也不会只是将他放在普通的工部。但不得不说,此人不仅文采好,对于机械治水的研究也是很不错的。最重要的是他的实干精神。
秦华琅哦了一声,算是应下了靖帝先前的话。
“主子。”河堤上一名青衣官员向着靖帝行礼。
“起来吧。”
“这位,可是主子家的四公子?”
“你的消息倒是灵通。”靖帝笑笑一副不在意的模样。
“果然如临王所说,公子俊朗。主子真是有福之人。”苏临川,秦华琅将这个名字狠狠念了几遍,在脑海里想出了不少方法来折腾他。
“哈哈,华琅,还不快谢谢左大人,我跟他认识这么多年,可没见过他对谁给过这么高的评价。”靖帝笑起来。
“左大人缪赞了。”
左进笑笑,然后和靖帝谈起了河工。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静在家里烤火,烤火炉就放在静脚下面,结果静放心的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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