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的阳光似乎一直在一个地方,洒下来的光线也是直射着。他们往前望了望,前面依旧是万年不变的高深树木。四周不算安静,不时有清脆的鸟鸣或者小动物在行走,间或还有美丽的蝴蝶围着他们翩跹。
萧钰黎青都很警惕,因为他们发现那些动物或者蝴蝶他们从来都没有见过,有时脚踩在坚实的地上也会觉得像踩在棉花上一样柔软。
这里的一切都不太正常,时间和空间的流转似乎不再鲜明,这让他们恍然想起一个在西域术法或者南疆巫术中常见的一个词——结界。
一般结界的大小都是依着施法人的法力来说的,通常结出一个大的矩阵已经是很厉害的了,但照着眼前的景象看,竟是整个滴水岭都在一个结界中!
萧钰黎青韩默看似不动声色的走着,但其实每一步都很小心,怕踩到不该踩的地方出现问题。季澜殇没有他们武功高,也就对这个东西感觉比较模糊,胜在他见世面较多,遇见什么也不会惊慌。
黎青原是担心闻人缓的,但后来发现几人中只有闻人缓最是轻松,因为他什么都不知道。在他眼里,围在身边翩跹的五彩蝴蝶是美丽的,那些长着通红毛色的兔子也很新奇,通过相握着的手,黎青知道闻人缓每看见一个新奇的东西心里都很新鲜和高兴。
手又紧了一下,黎青侧过眼来看闻人缓。闻人缓脸上的表情还是淡淡的,但眼睛却一直在看着前方。前方长着一棵高大的樟树,而那树干中央却围着一圈紫色的花,花很漂亮,在偶尔吹来的风中轻轻摇曳。
那花黎青认识,是种专门寄生在樟树干上以吸食樟树养分而生长的花,凡是被这花寄生过的樟树不出两年就会枯死。但闻人缓不清楚,所以他一直眼中含笑的看着那美丽的花。
幸好,闻人缓看什么东西,或者喜欢什么东西,都是远远看着,很少上前抚-摸或者有带走的心思。
看着这样的闻人缓,黎青心中暗暗发誓,等此事一过定要带他到处走走,让他看尽喜欢的东西。
又往前走了一会儿,萧钰招手让停下休息。几人吃了点东西,但都没有多说话。前途未知,多说无益。
头上的阳光像被固定在一个位置,四周的景色也似没有发生过变化,大家走了多久开始没办法预计,直到他们觉得有些困了,精心找到一个地方坐下来休息。而就在他们刚坐下时,却忽然觉得周围暗了下来,再抬头去看,太阳已经开始坠落西山。
黎青萧钰对视一眼,知道他们真的进了结界或者某种幻象里。现在想来百年前那些江湖上的高手,他们或许不是被人杀死的,而是在这结界里根本没有走出去,饿死或者在某种幻象里死去。
黎青又往闻人缓身旁靠了靠,然后微微垂下眼眸。如果……如果他们真的出不去,那就和他一起死在这里罢。不论是在这里,抑或别处,只要和他在一起,那就是好的。
夜来的很快,似乎前面不动的太阳只是他们的幻觉,一眨眼,周围已是宁谧的黑暗。
这样的黑暗中他们不敢生火,在暗处比在明处更安全些。
夜晚的丛林在蛩鸣声中显得更加的幽深与诡谲,周围的空气都是压抑的,似乎随时都会在后背上出现什么或者在眼前变换出什么,细微的声音也被放大数倍传进耳膜,连呼吸都变的清晰且可怕。
黎青伸手揽住闻人缓,紧紧将他抱在怀里,闻人缓也明白他们的处境,静静伏在黎青怀中,一动不动。
在闻人缓眼中,黎青最是温柔。他虽与皇帝的样貌相似,但行为举止完全不同。皇帝深刻的五官在冷峻和残忍之下显得更加鲜明,而这样的五官在黎青的温柔下却被同化成了柔和。如果说皇帝是冰川上行走的孤狼,那黎青就是月下温和的独角兽。同样的力量,一个张扬于外,一个内敛其中。
闻人缓伏在黎青怀里,能感受到他浅浅的呼吸与有力的心跳。有那么一个瞬间,闻人缓竟觉得稀奇。他觉得黎青这个温文尔雅书生一样的人,不会有这么厚实的胸膛及有力的心跳的,书上不是写,书生都是羸弱的么?
想到这里闻人缓微微掀起点嘴角,眉眼中夹杂着自己不知的柔情。黑暗中黎青看不清他的脸,但心中感觉到温暖,于是黎青抬手轻轻抚-摸着阿缓的头发。
在这样宁静到诡异的夜里,闻人缓还是在黎青的抚-摸下睡着了。以前闻人缓睡觉很轻,夜里醒来后不再睡也是常有的事,但自从和黎青在一起,这种情况就没有再出现了。
睡梦中依然是行走在这片阴暗的丛林中,他不知道自己走向哪里,只是顺着脚下一直往前走着,直到他看见了一个高大的树,树上有一个粗糙的木屋。
闻人缓觉得自己并没有因为看到木屋就停下,而是开始往右走。他不知道为什么往右走,只是觉得该去向那里。没走多久,他看见了一个山崖。
这个崖似乎很深,他站在边上都能感觉到一阵阵寒风从崖下冲上来,可即使这样,他依然一眼就能看到崖下的那些宫殿。
他在宫殿中穿梭,甚至伸出手摩挲那坚固的红墙。他左右拐着,走过曲折的檐廊,穿过芬芳的园林,越过藤萝缠绕的月牙门,似乎他曾在这里走过很多遍,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然后,他来到最深处的一个宫殿门前,那个宫殿高大的红门紧紧闭着。
有那么一个瞬间,他感觉到自己心中很痛。他在此处站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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