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装的版型十分合身,短版的外套利落地强调出思凛纤细的腰线,白色浆挺的衬衫撑起他略显憔悴的脸色,系上细版的黑色丝质领带后,更显得他丰神如玉,英姿翩翩。
「还好吗?」
思凛唇白如纸。
西裤从臀腿贴合而下,纵然已经修改放宽一些,仍然勒得思凛伤处生疼,他看镜子里的映射不成模样,对卢伯道:「帮我找淡色唇膏来。」
卢伯叹息着吩咐找女仆人去借,顺道送上来的还有一盒腮红,思凛对镜擦上唇膏,死都不肯碰腮红一下,随手把两样东西都扫进垃圾桶里,道:「替我赔她一组。」
头也不回就下楼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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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开在城堡西侧的大宴会厅,桃花心木的长桌上,铺陈雪白蕾丝桌巾,英国皇家御用的瓷器在上头一字排开,纯银的刀叉被擦拭的光可鉴人,高雅浪漫的鲜花插在玻璃器皿里,风情万种的探出头来;高脚玻璃杯里刚倒入的香槟咕噜咕噜冒着新鲜的泡泡,坐在餐桌后的众人都是集团里位高权重的管理阶层,人人都是一身正装,在席间谈笑风生,英语、德语、法语、西班牙语交杂,活脱脱一幅奢华贵族宴客的图画。
修格坐在长桌一端,思观在他身旁,遥远的长桌另一端,给女主人预备的位置。
空着。
思凛挺直腰板走过去,一边微笑向大家致意,他神色自然温和,在空下来的位置坐下。
厚实雕花木椅上本就铺有软垫,思凛暗暗松了一口气。
另一头,修格含笑拿起酒杯,邀他共饮。
「denis,你迟到了。」修格用英文说。「敬大家一杯吧!」
「好!」思凛拿起气泡香槟,一饮而尽。
大家纷纷举杯,向他微笑,犹如对待最尊贵的客户一般恭敬。
穿着黑色领结西服的服务生开始上菜。席间的则开始天南地北的谈论,聊的都是国际间发生的重大事件,间或穿插第一手内幕消息,思凛坐在席间安静谛听,「ks投资银行在欧债惨赔,近日就会爆发信用危机。」「澳洲铁矿砂被c国国企投资买卖确定成立,消息还没见报。大家若有意不妨买几股玩玩,倒是穏赚不赔,就当给小孩的红包钱。」
思凛一块一块切开眼前的鹅肝酱佐菲力牛排往嘴里送,对这些所谓的内幕消息不表示意见。
一个坐他邻近的金发中年男子见他不说话,主动朝他笑道:「denis,若信得过我,拿钱我帮你代操如何,当然是不要手续费的。」
「robert,谁信不过你?」思凛知道这人是全球最大避险基金的创办人之一,可以在震荡剧烈的金融市场缴出一年百分之六十以上的收益,他就是当散财童子来了。
「呵呵……。若真没自信,我也不跟你开这个口,让银行把钱转过来就是。」
思凛道:「我的钱不多,看见那数目你可别笑话。」
robert说:「你不爱玩这个,我都知道,像我们这种人真正获利的东西都在房地产。eric说他有极好的纽约地产,中央公园附近的顶楼,正想问问你有没有兴趣?」
思凛低头想了一会,道:「次贷风暴刚过不久,之前趁低价我已经抢了几处,现在再买就怕资金紧张了。」他笑着向那叫eric的男子道:「年后给我报个价好吗?」
「当然没问题!」eric满口答应,「价钱高些,不过这个地段每年都涨不会跌价,不如你飞过来看看房子,我让他们先别对外销售好了,好东西自然是卖给好朋友。」
「不用这样,你让下面的人方便做事就好。我又不是一定买,不好意思用特权。」
eric挤挤眼睛,小小声说:「特权不给你用,那给谁用啊!」
思凛勉强笑笑,便没有回答。这些人争相对他示好,把几乎是稳赚不赔的商品销售给他,中间甚至没赚到利润,其实全都是看在修格面子上。
他们当着修格的面前一窝蜂推销,从不避讳,那是因为齐修格主席不喜欢他们私底下联系自己。
思凛无奈地继续应酬,当着修格的面他也不好摆脸子给他下属看。臀上的伤一直隐隐作痛着,他脸色惨白,冷汗都下来了,偏偏这些高级主管乐此不疲的向他卖好,生怕他错过任何一个赚钱良机似的。
对面的修格看着他坐立不安,知道小东西肯定是疼坏了,故意不帮他解围,自顾自和周围的人喝酒谈笑。思观在老爸面前,再多的斡旋话术也派不上用场,唯有投来同情目光而已。
思凛红酒都斟第三杯了,饭后甜点早已经撤下。
度日如年的思凛难受至极,藏在桌巾底下的左手握成一拳抵抗痛楚,一边不着痕迹的深深呼吸。
再迟钝的人也了解这是修格有意教训他。
所以修格不发话,他就不能擅自告退,再难受也得挨着。进行到后来,本来一场欢聚的盛宴,反倒成了对思凛变相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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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光线下,豪华的宴会厅中有一种曲终人散的凄清感,杯盘撤下、鲜花弃置,思凛尽职地扮演好主人的角色,送客人出门。
他回到宴会厅里,家里的佣仆已经收拾整理桌面,他走过去拿起玻璃杯,随意指着一瓶酒道:「把这留下。」
「可这是…」
思凛一瞄瓶身,伏特加,年分也还好不过是一九六八年,「又不是百年干邑,你紧张什么呢?」
那仆人苦着脸,心想价格、百年那不是重点,而是…「这是伏特加。」
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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