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陶臻刚到草原,顾不得身上有高原反应,就拍了照片给裴幸宁发过去,然后才跟着向导住进帐篷里去。
虽然做艺人经常到处飞,可以看到很多别人看不到的景色,但总有去不到的地方,或者是去的时候不对。他以前就从来没到过这片接近原始的土地,此刻置身其中,才真正体会对自然的敬畏之情。
这种人为绝对做不出来的广袤和苍郁,除了让人折服和赞美,再想不到其他了。他终于可以明白,为什么古人会发出“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的慨叹了,实在是太过于壮观。
正是初夏时节,草原一片欣欣向荣,一行人到了却病的七七八八,别说拍戏了,连生活自理都做不到。
不过请了医生来看,说是问题不大,休息几天,不要劳累很快就能适应了,毕竟这里的海拔不算特别高。
陶臻躺在床上挂着盐水,眼睛巴巴的看着窗外绿树蓝天,不时叹口气。这时唐迹给他端来早饭,他满腹疑问:“你怎么就适应得了呢?”
唐迹一边弄食物,一边回答:“我小时候住在贺兰山,那儿和这边差不多,直到十五岁才搬到外市去。毕竟是这方水土把我养大,游子在外无论多久,回到故土还是和原来一样。”
“都没有听你说起过。”
唐迹笑:“没人问啊,再说也没什么好说的。”
不知为何,陶臻总觉得唐迹背后应该有些故事,越是这般轻描淡写,实情就越是令人唏嘘。
但他不是那种喜欢挖八卦的人,就只在心里琢磨了一下。
唐迹坐在窗前,看着远处起伏的大山,身影静静地,有些哀伤。他突然说话,声音不高,有一种岁月流过的质感,跟他平时的形象相去甚远。
“在我十五岁以前,从来没想过会离开大山和草原,更没想过会离开父母。”
陶臻知道他是想要倾诉,所以也没问后来怎样,只是安静的坐在一边。
“走出家门的时候,我满心都是对未来的憧憬,因为觉得和喜欢的人一起,哪怕是流浪也很好。”唐迹面容平静,甚至还有淡淡的笑意,这段回忆也许不太开心,可他却已看得开,声音就像山涧里的流水,潺潺的,缓缓的。
“开始的时候很艰苦,没有学历,年纪又小,找工作很难,只能做临时工,不过因为有爱支撑,多苦都能熬过去。”
“他复读参加高考并且考中名校,我们的距离越来越远,我怎么争取都不行,渐渐的完全不能沟通。终于熬不过去了,在认识的第十年,我们结束了。”
唐迹故作轻松的耸耸肩,展露一个大大的笑容,转身对陶臻说:“结束了。”
陶臻真诚的说:“会过去的,会有个值得你爱的人出现,只要你坚持,总会等来的。”就像他一样,把美梦坚持到死去,老天终于看不过眼,给了他另一次生命,并赠送了一个爱他的好男人。
唐迹笑了笑,把他手背上的吊针起了,然后收拾了碗碟,端着走到门口,拉开门看到眼前的人正要出声,却看到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了然的点头,然后关门离开了。
陶臻真是没想到,总是笑眯眯没脾气的唐迹,居然会有这么悲情的爱情故事。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
没一会,听到有敲门声,他连说了几句请进,门外的人还是持续不断的笃笃敲。无奈,只好下床亲自开门。
掀开里面的毡帘,然后拉开木板门,看到门外弯腰站着一脸笑容的裴幸宁,陶臻完全愣住了。
“咦?你好想看起来不太高兴?”裴幸宁奇怪的问了一句,摸了摸鼻子。
陶臻连忙拉他进去,关上门用力抱紧他。虽然裴幸宁对这个举动更加奇怪,但仍然很享受,他巴不得能天天看到他这么热情奔放。
把人抱起来放到床上,陶臻还是不肯松手,他也只好跟着一起躺下去,为了让他安心也紧紧的扣着他的腰。
良久,陶臻才抬起头,问他:“你怎么跑来了?”
“你整天跟我炫耀这里那里,我馋不过,就自费来了。”裴幸宁刮了一下他的鼻子,“没想到你会这么热情,早知道我就早点来了。”
陶臻这才醒过神来似的,七手八脚的推着他,紧张的透过那扇不大的窗子往外看。
“没有人,你们这一群病号都自顾不暇了,谁还有精力盯着你看啊。”虽然这么说,裴幸宁还是起来拉了一层薄薄的窗帘。
“这回不用担心了吧?”
“我要藏你一个大活人,还是很困难啊。”
“我为什么要藏起来?”
陶臻急道:“难道你要让全天下都知道我们……”
裴幸宁一脸无所谓:“知道又怎样?现在的社会已经宽容很多了……”本来还要说多点来改变陶臻的观念,可看他脸色那么难看,就立刻改了口:“我是作为投资方的代理人过来看望你们的,不只来了我一个人,所以才拖了几天,不然你一到我就来了。”
陶臻相信裴幸宁不会骗他,而且当天就看到了其他来人,带来很多药物和装备,不知道是陆晞晨的意思还是裴幸宁去要求来的。
有了更好的治疗,剧组的人康复速度也快了。陶臻另有体贴入微的关怀,比一般人好得更快。忙里偷闲,他和裴幸宁一起把这方圆几十里都跑遍了,到处寻摸着找美食。
演女主角的薛璐酸溜溜的说:“有个爹一样的哥哥,真幸福。”
野了几天,徐叶轩一道令下,开机拍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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