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刀心中恨极,自己和拓跋野的最后时刻就这么被这些人扰乱,极不甘心。可也急于想知道轩辕鸿飞是否逃脱了性命,低头看看拓跋野,见他轻轻点头,这才咬着后牙,迈步走出小屋,张晨等人知机避开,唯有武亚,不情不愿地退开两步,忽然快跑进木屋里,搬出摇椅放到小刀身后,陪着笑脸道:“师父,您坐。”
小刀气恨已急,一脚踹向他的腰胯,低吼了一声:“滚!”武亚毫不躲闪,硬生生挨了这一脚,退开几步,陪着笑道:“是,师父。”退至角落,却死赖着不走。
小刀本已下定决心今夜三更之前亲手杀死拓跋野。他原非善类,此际即将痛失所爱,一身戾气无处发泄,恨不能毁天灭地为所爱之人陪葬,他杀心已起,只等拓跋野一断气就要大开杀戒。索性不再理睬武亚,只盯着木屋。不多时魏武一个人出来,涩然一笑,拱手施礼:“刀大人,多谢了!”
小刀无心和他客套,追问:“轩辕鸿飞可还活着?”
魏武撇了下嘴,神情悲愤:“我没看清。要不是我跑得快,昨夜差点交待在那些人手里。”
小刀一脚就踹了过去,怒气勃发:“你他妈的看清什么了?!你怎么不知道救人!”知道带个女人逃命,可救了你小子的是轩辕鸿飞那个老头子,你这个见色忘义的王八蛋!
魏武毫无防备下本能地一躲,却没能完全避过小刀的含愤出击,踉跄了两步,扑通一下坐在地上,刀大人积威所至,竟没想到还手打回来,嘴一撇,眼泪掉了下来。
他这一哭,大出小刀意料之外,怔了怔,就听魏武哭着大喊:“我怎么救,我一个人能对付得了几个,来的那些人个个都他妈的不是善茬,一声不响的就摸了进来,等我发现不对时,那边已经杀了好多个人,要不是我跑得快,别说救人,连我自己都活不成。”
小刀怒吼:“闭嘴!”
魏武受惊,闭紧嘴巴。瞪大双眼紧张地盯着小刀,刀大人翻脸无情是出了名的,十二护卫朝夕相处,多少都有一些感情,但唯有这位刀大人,前一刻似乎还和你言笑正欢,下一刻就有可能对你痛下杀手,所以暗地里对他都常怀戒备。而此时突然相见,敌我未明,魏武见他神色恼怒,更是加倍小心。
忽然拓跋野出声问道:“请问这位兄弟,昨晚事发之前,你在何处?”
魏武看了眼小刀,见他没出言反对,沉吟了一下,竟然有些神色忸怩,指了指屋前不远的那处树木,低声回答道:“在那儿。”
拓跋野又问:“昨夜事发几时?”
魏武想了想:“大概二更天以后。”
拓跋野和小刀对视一眼,均在对方眼中看到绝望的神色。那些人的目标是轩辕鸿飞,一定会先偷袭杀死他之后才会大肆杀人烧屋。这小子事发之时趴在木屋前的树上,定然是在偷窥这位姑娘洗浴。待他听到动静再到前面庄园去观察,已经是晚之又晚,绝不可能有机会救出神医。他见敌人势众,急匆匆救了这姑娘逃之夭夭,想必是今日这位姑娘病情发作不得不来此温泉浸泡,才被发现踪迹。这位姑娘,大概是此间唯一的幸存者,她应该是神医的家人,可即使如此,又能怎样?
正在此时,门声响起,众人看去,那位姑娘穿戴整齐低头走出木屋。大大的布巾依然包裹住头脸,只露出大大的双眼,含悲带怯。站在门口木阶上,对众人福了一福,低低的声音道:“轩辕蝶香谢各位大人义施援手。”一句话未完,声音哽咽再也说不下去。
她病体未愈,但外面这种情况,怎容她在泉水里多泡,此前魏武背着她从前院潜行,看到这些人为自己家人收敛了尸骨,搭建了灵棚,明白这些人与昨晚的凶手并非一路,刚刚被人叫破行迹的紧张过后,现在已然平静,想明白这一切,在热泉中泡了一会,感觉身体稍有好转,便穿戴整齐出屋拜谢。
小刀未及应话,忽觉怀中身体陡然紧绷。不知不觉三更已至,狂暴的痛楚骤然发作,毫无防备之下,拓跋野身体一挺,痛叫出声。小刀措手不及,竟然慌了手脚,脑中一片空白,完全想不起应对怀里的人痛下杀手。急惶惶将自己的手腕送至对方嘴前,急切地道:“咬,咬着我!”此刻拓跋野痛得几乎丧失神智,不住地扭动挣扎,却依然极力抑制着嘶喊的冲动,摆头避开他的腕骨。小刀双目如血,大手伸开卡向他的脖颈,颤抖不止,却迟迟握不下去。
那个姑娘突然扑了过来,急急问道:“他怎么了?”伸手就去拉拓跋野的胳膊,小刀悲怒已急,不管不顾铁臂挥出,带着风声就砸向那个姑娘,魏武急急扑上来架臂抵挡,堪堪在小刀打到姑娘之前架住他的臂膀,急急叫道:“住手,刀大人!让香姑娘看看他!”
武亚眼见小刀情绪激荡,急忙冲上来帮着魏武挡开小刀,大声叫道:“师父,您别急,先让这姑娘看看大人!”
而那姑娘此时却毫无刚才悲悲切切的模样,也全不顾及小刀刚刚发作的凶悍,一双眼专注地盯着疼痛发作的拓跋野,伸手抓住他的胳膊,看了一眼随即放下,转身飞跑进木屋,片刻间又跑出来,手捏一粒黄豆大小的药丸,语气急促地命令道:“把这药给他吃下,快!”这一瞬间,这位娇小的姑娘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气度庄严,就象任何一位大师在他所擅长的领域时散发的那种气质,让人情不自禁地敬畏服从。
小刀一怔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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