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沈总。”面带微笑,洛丽塔转身离开。她心里何尝不是厌恶着郑慧兰呢,仅仅只有脸蛋和身材,喜欢玩弄权术和手段,却不会爱,不懂得赢得爱情是需要交付真心和关怀的女人,还是早早舍弃了好。
不懂得爱是需要靠真心来争取的人,不配拥有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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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睡了有多久,许微白从松软的天鹅绒床垫上醒来时,窗外的月亮已近爬上了高高的树梢。动了动腰部,酸痛感依然很重,但勉强可以依靠着靠垫坐起来。在腰下塞了三个靠垫,感觉才不那么疼痛了。就这样静静坐着,遥望窗外森然的树影,在此时此刻,他的脑海里显现着第一次与灼希见面的情形。
其实,那天晚上,他并未想到,自己真的会和一个陌生男人上床。即使他信誓旦旦地做好了心理准备,拿着一叠钞票去了几家gay吧,他还是在踌躇,要不要如此轻贱自己。
没有人知道,那晚的他,情绪有多么低落。
那天,是他的生日。溪晓出生在这个世界上的日子。
从二十三岁在声优界崭露头角开始,溪晓就立誓要成为最出色的声优,发出最动听的声音。那年生日的这一天,他认识了沈映冉。在后面的许多年,他都认为,自己的生日真是个幸运的日子,带给了自己莫大的幸福。
但终究,是自己把握不住的一段爱。
所以当生命消逝,灵魂却不甘地停留在了这个世上时,他畏惧起了这个日子。徘徊在家里,读书、听音乐或是上网游戏,他都无法驱除掉心里的烦闷与忿恨。于是,决定出门放纵自己一次。
以他这种性子,就算是放纵,也必须选择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不然,他很难说服自己。就这样,以为了配音而进行角色体验为由,他带着保镖,来到了gay吧去寻找对象。一个不令自己讨厌,尚且能够接受的对象。然而,心里仍旧是惶然惆怅的,还有不寒而栗的恐惧,这些来源于被郑慧兰禁闭的那三天在心底烙印的无法剔除的恐惧,令他行走在悬崖的边缘,似乎随时都会掉下去。
理智告诉他,想要迎来新的人生,除非自己狠下心面对过往的屈辱,否则没有人能够救赎自己。是放纵,是逃避,还是寻求慰藉,在冲动出门的那刻,他还在挣扎和踌躇。
实际上,他还需要,一个能让自己甘愿放纵的现实理由。
就在他以为没人能够克制住内心的不良情绪时,沈灼希出现了。
对于当时的他来说,沈灼希凝望他的那抹神情,就像一道冲破了黑暗的光。他没来由的觉得这个人值得信赖,感觉亲近,因此鬼使神差地抛出了钥匙,让他抱着自己进了房,上了床。在一整晚的过程里,许微白发觉自己被强烈的刺痛与生涩的快感所淹没,他没有再想起沈映冉。
第一晚,他忘记了曾视为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
许微白在清醒后很诧然,但他认为这是一种好的现象。能够克服沈映冉留在心里的魔障,是多么值得庆幸的事情。他看向身边的男人,觉得他给自己的感觉真的很不一样。心里细微的那一丝丝变化,使他有了小小的惶恐。
他告诫自己,不可以和这个男人再见面。
只是没能想到,沈灼希从此闯入了自己的生活,搅乱了他计划中的很多事情。许微白被动地抗拒着,逃避着,排斥着,但沈灼希没有离开,反而在不知不觉中距离他越来越近。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会期待他的行动,会喜欢和他呆在一起的感觉。许微白暗自忧愁,一动不动地坐着,又过了许久。
这时,门外走廊里的座钟发出的一声敲响。原来都凌晨一点了。许微白抽出靠枕,准备继续睡觉。一直被埋在枕头下的手机,猛然震动起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可能是无聊的骚扰电话。但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鼓动着许微白,迫使他犹犹豫豫地接了起来。
“白白……是我。”
是他!
仿佛隔了漫长的岁月不曾相见,许微白不敢贸然回应,害怕这声音只是虚无的幻觉,片刻才出声道:“灼希?”
“是我,白白你还好吗?我很想你,好想你……”从声音听来,他显得很疲惫,就像是经过了几天几夜的旅程没有休息,每说一个字都要耗费极大的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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