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我叫瞎子在车站外头等你们,等会儿见萝!掰!』阿宁的声音听起来挺开心的,但吴邪只对自己听见黑眼镜的绰号感到疑惑,但列车入站的警示音没给他时间思考,张起灵就拉著他的手,把他拉进了挤满人的车厢裡。
他们勉强在门边佔了两个位子,不过吴邪还是差点没被他后头的人给挤得整张脸贴在车门上头了。他转了个方向背靠著车门,他是觉得这麽站是挺危险的没错,但现在也没有办法,至少车子也不会有行进中突然开门,接著他看了这节挤得满满的车厢一眼,心裡纳闷今天是怎麽回事?一大清早的,这班车裡居然有那麽多人。虽然说是假日,不过这一路线过去也没有什麽热门的观光景点,而且几乎清一色都是年轻人,难不成真有什麽活动?
就在吴邪心裡这麽疑惑的时候,车靠了站,几个人辛苦地从裡面挤出来想下车,但又有更多的人想挤进车厢裡来,逼得车站员不得不把关,叫那些想硬挤上车的人退开等下一班车。中间吴邪差点给从裡面想下车的人给挤下车,还是张起灵抓著他的手,他才不用跟著那群人随波逐流,不过他们也因此被人群从车门给挤到了车厢中间,连抓个什麽东西稳住身体的步骤也省了,吴邪这是第一次见识到什麽叫做就算想跌倒也没空间让自己摔,他前后左右满满都是人,就连车晃了他还是能够站得直直的,根本动也动不了。
就这麽又挤了十几分钟的地铁,他们的目的地总算是要到了。在车厢裡面广播著下一站的站名时,吴邪就隐约觉得车厢裡的气氛不太对劲,他下意识地抓紧了离自己最近的那根栏杆,还顺带地连张起灵的手臂也抓紧了。张起灵回头看了他一眼,吴邪就说他觉得不对劲,抓著保险,「省得咱们等会儿走散,我觉得这情况不太一般。」他嚥了口口水,车厢裡已经有股暗涌在骚动,每个人都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除了超市抢特卖他还没见过这样的景象。
张起灵没说什麽,反而化被动为主动地换成他抓住了吴邪的手臂,但吴邪的全副精神已经都投注在周围的人身上,并没有特别注意张起灵的这一小动作。
车子减速了,车外的能见度也增加了,最后看见的是车站裡的月台,车厢裡的广播还持续著要旅客小心下车、先给人下车再上车之类的警语,等到车厢门一打开,吴邪就看见车厢裡大概有九成以上的乘客,就像是急著衝出栅栏的野兽一样,前仆后继地衝出车厢,抢著挤手扶梯,有些人等不住了,不管那楼梯有多长,一马当先地在楼梯上头狂奔,吓得吴邪目瞪口呆。
「我操,这是咋回事?」
就在吴邪出声的时候,张起灵好整以暇地拉著吴邪走出几乎是在瞬间被清空的车厢。
出了站,吴邪注意到那些人都往著同样的方向离开,他便对著朝他们走过来的黑眼镜问那边是不是有什麽活动,「怎麽人全往那裡走?」
黑眼镜没回答吴邪的问题,他盯著吴邪好一会儿,脸上一个劲儿地笑,接著他才伸手搭上吴邪的肩,继续笑著问,「诺,小天真,几个星期不见,有没有想哥哥我啊?」
「去!我想你妹呀!」吴邪啐了一声,拉开黑眼镜的手,「阿宁不是说要你带路吗?那接下来要往哪走?」
黑眼镜依然笑笑地指著人群离开的方向,「瞧见那些人群没有?跟著人群走就行了。」
「啥?」吴邪不解地看著黑眼镜,难不成他们要去的地方,跟那些人要去的是同一个?
黑眼镜瞧吴邪露出一脸的疑惑,他笑著问吴邪,难道阿宁没跟他解释过今天要做什麽吗?吴邪也老实地摇摇头还顺便耸了下肩,直道:
「我只晓得阿宁叫我跟小哥穿小花做的那两套衣服当什麽看板郎啥的。」说完,吴邪又看了眼走在他们前前后后那些已经开始形成一条人龙的人群,他的脸色显得有点难看,「瞎子,不会是要我们穿那衣服在舞台上表演啥的吧?」
听吴邪这麽一问,黑眼镜没回答他,反倒是盯著他一会儿,嘴角弯得好像要裂到耳朵一样。
「操,你他娘的笑成这样是咋?」吴邪吞了口口水,黑眼镜这麽一笑让他心底都开始发毛了。
「没事没事,放心吧,哥哥我不会把你们给卖了。」黑眼镜说完,拍了拍吴邪的肩膀,接著拿出手机拨了号码给阿宁,告诉阿宁他已经接到人了,只是路上人太多,他们得耽搁一点时间,不过基本上是还能在开放入场前到达那裡。
吴邪等到黑眼镜把电话挂了才发难,「你刚刚那样子,鬼才放得下心。」
「信不信由你咯!」说完,黑眼镜嘻嘻地笑了几声,没理会吴邪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他们三个大概走了十几分钟,才在路上碰到来找他们的阿宁,她领著他们几个通过有穿著背心的工作人员看守的入口之后,将他们带进了建筑物裡头。
室内的温度远比外头凉多了,吴邪擦掉脸上的汗,满脸好奇地看著裡面的景象,但他还没看几眼,手裡就被阿宁塞了袋子。
「瞎子,你带吴邪和张起灵到换衣间去,秀秀一会儿就过去。」
「了解。」黑眼镜朝阿宁摆摆手,就要吴邪和张起灵跟著他们走。
「秀秀……」吴邪一边走一边琢磨著刚才阿宁说的名字,他怎麽觉得这名字好像在哪儿听过,怪耳熟的,但他想不起来是在哪儿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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