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关羽刚刚把曹仁赶到樊城时,江东孙权就下了檄书,对外宣称吕蒙病重,召他回京口休养。
吕蒙老早就已经装出一副命都只剩半条的样子,这时更是有力无力地叮嘱众将士守往江夏,日夜操练,然后上船顺流而下,去京口见孙权去也。
途中经过建业,天色已晚,吕蒙吩咐泊船上岸,到当地府衙歇脚。
晚上,吕蒙对随从道:“唉……哟,我这浑身无力,昏昏欲睡,你们都出去吧,让我好好歇息一会儿。”
随从扶他上床,轻轻给他盖好被子,把茶水给他在床边摆好,弯腰行礼道:“将军,那我们就先告退了。您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请尽管吩咐,我们就在门外候着。”
吕蒙轻声说道:“哎……哟,你们这些天也累了,都去休息吧。”
说完,他就把双眼闭上,头一歪,马上就要睡着的样子。
随从们弯腰倒退着出了房间,轻轻把门关好,又退出几步远,在地上坐了下来,随时准备听候吩咐。
“呼──”侧耳趴在床上,听到外面已经许久没有动静,吕蒙轻声出了一口长气。
“嗯──!”他又把被子蹬到一边,用力伸直双腿,高高举起双手,很舒服地伸了个长长的懒腰。
唉,装病这么多天,可把老子憋坏了!他轻轻翻身坐起,两只手牚合在一起用力搓了搓。手心搓热后,又左右侧身,把两边大腿和屁股都使劲掐了几把,再坐好了,又用手用力扳了扳脚趾。
抬起手,又搓热手掌,按到后颈上揉了揉,把脑袋左右用力晃几下。
舒服!吕蒙感到全身的血脉都顺畅起来。
唉,从来都是骑在马上四处颠簸,装病躺了这么多天,人早就憋坏了。要是真病了倒好,反正是没有力气动弹,可这全身力气都用不完,却也只能一动不动,比死还难受!
兴奋的他忍不住双手互相压了压手指,发出“嘣嘣”两声脆响,随即心头一惊,赶紧住手。
嗯,怎么能这样沉不住气呢,不会把外面的随从惊到了吧?吕蒙又赶紧躺下来,翻身朝里把被子盖到身上。
“大人,有什么吩咐吗?”随从果然在门外关切地问了起来。
吕蒙轻声回道:“没什么事,刚才翻身,碰了下床沿。没事,你们也都休息吧。”
又憋了一会儿,门外没有动静,他才再次把被子轻轻翻开,躺在那里手脚并举,一抬一放无声做运动。
实在是憋不住啊,我家主公接到我的上疏,真的下檄书召我回京养病了,这就说明,他也已经做好对荆州下手的准备了,我多年的梦想,很快就要实现了!
关羽啊关羽,别看你威名远扬,最近又大败曹仁,更是威风无比,可这一切在我吕蒙眼里,都只能算个屁!
你个匹夫,总以为自己力大无比,天下无敌,人称雄虎之将,在我看来,你还真就是一头憨熊!
不不不,憨熊都算不上,最多算头蛮牛!
不不不,说蛮牛都是过份夸你了,在我眼里,你就是一头蠢驴!我吕蒙聪明盖世,这次要把你玩死,方解我心头之恨!哈哈哈!
一旦你落入我吕蒙手里,我定要亲手将你脑袋砍下来!
什么万人敌,什么名闻天下,你越是厉害,我才越有兴趣玩你!你尽情发威吧,你再多杀些曹操的人吧,我祝你名震华夏!然后我再把你玩死了,那样,我就会成为天下最有名的人了!
大丈夫当青史留名,我吕蒙不怕死,不图财,但一定要名垂千古!
我要成为名垂千古的廉洁之臣、智勇双绝的千古名将!
就在他越想越得意的时候,门外随从却又在那里叫他了:“将军,陆大人在外面求见。”
吕蒙赶紧躺好,把被子盖到身上:“怎么又来了,还让不让我休息啊?嗯?你说陆大人?哦,那就请他进来吧,跟他说我身体不适,无法起身迎接了。”
人家陆逊可是娶了孙策的女儿,是主公孙权的侄女婿,又是此地主人,可不能怠慢。
随从把陆逊领进来,给他在床前搬了把椅子,又把吕蒙扶起来,给他批上外套,让他靠墙坐在床上,把被子给他盖在膝部。
陆逊先表示问候:“将军日夜操劳,竟然身染疾病,实在是我江东之不幸啊。将军还请多保重身体。”
吕蒙咳嗽一声,答道:“多谢你关心,还特意跑过来看看我。”
俩人东拉西扯了一会儿,陆逊总是拿起茶杯放到嘴边,吹两下茶叶,却没有动嘴喝茶,就把杯子放下了。
吕蒙觉得奇怪:“这水还是太烫?”
“哦,不是不是,”陆逊端起茶,喝了一口,就又放下,“这个,那个……”
“那个,你先出去吧,在外面等着我。”他转身吩咐自己的随从。
吕蒙巴不得他赶紧走,颤抖着手端起自己的茶杯,准备送客了。
陆逊忙道:“将军,我这次来,这个,那个……”
哦!吕蒙明白了,赶紧对自己的随从道:“这个,那个,你也先出去吧,在外面候着。”
见房间里再没有别人,陆逊长叹一口气:“唉,将军身负守卫江东西境重责,如今却身染重疾,远离驻地,实在是江东之大不幸啊!万一关羽对江东图谋不轨,岂不给了敌人可乘之机?”
什么意思?说我轻敌擅离职守?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我不是轻敌,我是要让敌人轻视我!唉,这种事,我也不可能跟你明说,我在自己的亲侍随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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