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贯誉后悔了。
他突然觉得自己每次遇到欧阳烽浩通常都没啥好下场,比如说第一次见面时确定了他和前妻永无复合的可能性,比方说第二次被他当成计程车司机般使唤一样-最令他生气的是之后还在床头柜上发现他留下的纸钞,这让他觉得自己的人格完全被鄙视了。
第三次就是这一次,他在莫名的坚持后虽说真的好好放松了一个晚上,但现在他不这么认为,理由跟原因全在身旁这个被自己半拖半拉的人身上。
「喂喂!你走好啊!」猛的脚下一个踉跄,他连忙伸手扶着墙面,就怕一个不小心摔了对方事小,连同自己也一并摔了就不好玩了。
然而他在这累得满头大汗,把人扔到沙发上后还得整里被弄脏的玄关,而那边让他如此狼狈的罪魁祸首则是坐在沙发上仰着头嘴里不知道咕哝着什么,时不时还发出几声惊悚的怪笑吓得他寒毛直竖。
等他整理完了屋子,卷起袖子准备整理那只醉鬼时,却看到刚才本来应该醉死睡死甚至连点反应都没有的家伙居然端端正正的坐在沙发上,一双因为酒气晕染的水光流转的眸子死死的盯着他,到哪就看到哪,仿佛他身上有某种带着磁性物质深深吸引了对方的注意。
「好了,别看了,清醒的话就去洗个澡,一身酒味臭死了。」被盯的实在无法忍受,齐贯誉卷着袖子走到他面前伸出手。「自己一个人可以吗?需不需要帮你一把?」
然而欧阳烽浩没有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而是傻楞楞的看着对方的手好一会,像只猫咪般蹭了蹭,乖乖将自己的手撘上去。
「……嗯。」
「睡衣我等下找给你,里面的东西都可以用,水不要放太热,毕竟你满肚子装着都是酒。」一想起欧阳烽浩在店里把酒当水喝的模样,他就忍不住皱眉。
酒伤身伤肝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喝酒喝多了也会上瘾,所以即使他自己也算是个爱酒人士,却相当自律的从来不曾喝到酩酊大醉。
小酌怡情牛饮伤身,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才能让自称是他干妈的老板娘一面哭一面拜托他一定要好好照顾这个她嘴里的可怜孩子。
可怜?这世界上谁不可怜?每个人都有值得她人同情的可怜之处,同时也有可憎之处,所以前不久还在为前妻的事愤恨不已的自己才会在无意间看见这句话时慢慢释怀,虽然还是无法原谅她,却也已经能够做到不在意的程度。
那么那个被说是可怜孩子的欧阳烽浩就一定会有令人觉得可恶的地方,这点他很清楚。
其他人怎么想他不知道,不过如果要他来说,他会觉得欧阳烽浩让人觉得可恶的地方在于他对自身的不自爱,以及对于金钱的盲目追求。
而这两点全是他最痛恨的,不洁的身体与不洁的交往关系,如果不是自愿那倒也还可以勉强认同,问题是那个人……
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浴室门上,他看着堆放在门口洗衣篮里的脏衣服皱了皱眉。
那人似乎相当不在意被人知道他是个mb,否则当时不会这么理所当然的直接将自己的工作告诉一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所以……等等,最近我是不是太过关注他了?
突然惊觉自己似乎脑子里千转百转都是绕着那个正在洗澡的人没偏过一星半点,齐贯誉傻住了。
和前妻婚前虽然也是甜甜蜜蜜,但自己似乎没对她这么上心,要说是信任也好放纵也好,但……那种感觉就像是理所当然的家人般,总是相信着对方不会就这么扔下自己离开。
「那这么说起来,知道她外遇时那种感觉的确比较偏向被背叛的愤怒,而不是……」皱眉努力思索着自己当时的感觉,过于专注的他完全没发现浴室里的水声停了下来,直到欧阳烽浩那属于年轻男性的清澈嗓音响起才将他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我洗好了,谢谢你借我浴室。」冲过澡后意识清醒许多的欧阳烽浩客气有礼地朝他点点头,由于没有可以更换的衣服,此时的他只在腰间用浴巾围住,水滴不断顺着他的鬓角与颈项滑落,在半干的皮肤上划出一道道透明的水痕。「抱歉,我找不到我的衣服,所以……」
后面对方说了些什么根本就不是重点,齐贯誉有些困难的咽了咽唾沫,惊愕地发现自己居然对他产生了不该有的感觉。
即使觉得不可置信,双腿间的肿胀感却不能骗人,那种感觉相当的不舒服,尤其是他还穿着弹性很差的西装裤。
「贯誉?」皱着眉在他面前蹲下,欧阳烽浩疑惑的看着这打从他由浴室出来后就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脸色似乎没比自己好看多少的男人,抬手覆在对方额上试了试温度,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举动对于不熟悉的人来说有多过于亲昵。「应该是没发烧,要睡觉前先去洗个澡吧,我找到衣服就会离开,你待会就早点睡吧,不用刻意招呼我了。」
「……诶?你要回去?但衣服……」听见他要离开,齐贯誉直接忽略了心里一闪而过的失落,缩了缩脖子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侧头看向浴室门口的洗衣篮。
「衣服没关系,我回去再洗就好。」顺着他的视线看了一眼,欧阳烽浩无所谓的耸耸肩。「至于打车的问题我没想过,反正我这阵子放长假,所以即使走回去也有足够的时间让我补眠。」
「啊……是吗?」难怪,这阵子也去了不少次baiaison却都没遇到他。
齐贯誉看着眼前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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