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秦枫,来自于苏北的一个小山村。总说山窝里飞出的金凤凰,我就是这样的一类人。作为长寿村里唯一一个大学生,我几乎是所有村民的骄傲。在我出发去学校的那天,全村至少有一小半来送行,老编织袋里面塞得鼓鼓囊囊的。
一晃四年过去了。大四暑假我没有接着勤工俭学,而是决定回来尽尽孝道。踏上这熟悉的土地,心里不由得有些感慨。我这样,也算是能见江东父老了。
车站就在村尾,我家也在村尾。所以就顺水推舟的从小路回家了。久违的站在田埂上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但是让我奇怪的是,一向以黄土地为生的乡亲们居然全都不在。隐约的似乎听到了唢呐,洋鼓之类的声音从村头传来。
刚走进村尾,我就隐隐约约听到了八音的动静,看来又是谁家的大爷去世了。长寿村,长寿村,八九十岁的老人不计其数。可是不管多大,离人总归是伤感的。
沿着田埂一直往家走,仍然是一片安静,估计都去参加葬礼了吧,乡下不大,谁家老了个人这是大事。不去,那叫不懂礼数。稍微收拾一下,我也过去吧。不过在家门口,我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住在我们隔壁家的苏凌。看到她,我心里不由得有些微微的荡漾,这些年在外也见识了一些美女学生,但是始终这个女孩最为萦绕心间。
粗布衣服裹着玲珑有致的身躯,秀发被一根红绳束着。苏凌正在打水洗菜,轻柔的动作充满了一股仙气。
我喊了苏凌一声。。
听到我这声呼喊,她明显有些惊讶,快速回过身来,小脸上显出两弯浅浅的梨涡,快步走上前来,乖巧的说,“秦枫哥哥,你终于回来啦。”
我笑了笑,点了点头。然后用手比了比苏凌的个头,不过令我诧异的是,这丫头十六岁之后似乎就没有长高过,还是一米六左右的身高。脸蛋也像个娃娃一样瓷白瓷白的,好看得紧。
我随口问了问苏凌村里人的去向,但她却是吞吞吐吐的,眼睛一会儿看的地上,一会儿又抬起来看看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过了好一会儿,才打开话匣子,“村里出事了,许二娃前几天……被发现死在了后山的河边。”
我脑袋里顿时嗡的一下,许二娃,这个名字同样很熟悉,是我儿时最好的玩伴,他才不过二十岁啊!
我扔掉了行李,飞速的向着村头跑了过去。现在我算是明白了,村头的八音,居然是吹给许二娃子的,一个才二十岁的少年!
村不大,两三个转弯就到了。果然,在二娃子家的门口,支起了白色的棚子,里面摆了几个支架桌子。乡亲们一个个围在桌子边上,沉默不语,面色凝重。他们的身上,穿着耀眼的白色丧衣。
我腿上登时就像灌了铅一样支撑不住,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眼酸鼻子酸,可是就是哭不出来。二娃子在我上大学的时候经常打电话给我,说要来我这里见识见识大城市。而我也是满口答应,但是一直没有约定好。如今,却永远得失去了这个机会。
我父亲坐的位置正对着我的方向,他第一个发现我,立刻喊了起来,“丰伢子,回来了!”
我抬起头,想站起来就是站不起来。几个长辈跟着父亲跑了过来,把我搀了起来,母亲则是去屋里拿出来一根白布条,摸着眼泪系在了我的头上。
“本来你回来,是件好事,可是现在长寿村实在高兴不起来啊,”父亲搀着我走向了灵堂,“本来小子死了,按规矩只能下葬,不能办丧,可是最近长寿村实在再得罪不得鬼神,生怕……”
“富生,”大伯出言打断了父亲。身边所有的长辈都是沉默不语,像是在刻意避讳着什么一样。我没空管这些我满脑子就只有一个念头,二娃子死了,我最好的朋友死了。
我在父亲的搀扶下磕了几个头,就回去了,饭也没吃。听他们说,下午,二娃子就要下葬了。因为年少早死,不能像老了人一样大操大办。让家里人把骨灰葬到坟里,葬礼也就算结束了。前前后后,两天不到。
回了家就发了烧,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过了一会儿,我感觉到有一根湿毛巾搭在我头上,睁眼一看,是苏凌这个小妮子。
她看我醒了,也只是浅浅一笑,“人死不能复生,秦枫哥哥,节哀顺变……”
我眼睛盯着天花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心里五味杂陈。过了一会儿,我问苏凌,二娃子怎么死的。
“后山发现的,死的时候右手手臂没了,颅骨和脊椎完全碎裂像是受到的重击,而左手手心里,有一截红色布条。”
苏凌说的很细致,紧接着摊开了小手,我低下头一看,正是一根大红色的布条,上面还绣着金丝。
红色布条?
我烧立刻像退了一大半似的,接过了这根布条,只感觉它十分柔软。我的脑海中立刻想到了儿时在村长家里听到的一件事,和一个关于长寿村后山的传说!
直觉告诉我,这件事件没有这么简单。
我问苏凌怎么会拿到这个东西。但是她却把眼睛看向外面,有些慌张的站了起来,“好了秦枫哥哥,我要回去了,对了,这根布条你别说是我给你的,我是偷出来的。否则,我会挨骂。”说罢吐了吐舌头,跑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我转头一看,居然是村长鑫爷爷,和我父母。辛爷爷是村上现在最年长的,九十五岁,但是身子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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