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仁慈
缪宁一句话说得苗微面红耳赤,她羞惭的垂下头,眼泪差点儿没掉下来,也知道当着外人的面哭哭啼啼的惹人厌,忙掩饰的去看小小。
缪宁顿了顿,挠挠头道:“那个,我没恶意,你别多心啊。”
苗微知道他没恶意,就是开个玩笑,是她自己心里有鬼,所以禁不起,怪不得别人,当下默默点点头,更怕自己眼里的泪让缪宁看去,惹他不快。
缪宁啧了一声,道:“我说你至于嘛,你又没杀人放火,也没十恶不赦,怎么总一副抬不起头来的模样?”
苗微没答,只把眼泪咽回去了,才问缪宁:“小小的户籍贴,几时能上好?”
缪宁嘴巴闭得紧紧的,可禁不住苗微那水汪汪的眼睛里全是疑问,轻吁了口气道:“我正找人,没那么快,不过你放心,有个三五个月,最迟一年也下来了。”
苗微也不懂,嗯了一声,低了头,又抬起,问缪宁:“还有,小小的事,你别告诉顾舅舅行吗?”
缪宁吃惊的张大嘴。
她叫顾尘安啥?顾舅舅?啧,两人都这样了,这声舅舅怎么叫得出来?顾尘安也能受?
啧,这大抵是他两人之间的情趣?搞不懂。
不过缪宁也知道苗微极其敏感,自己这话要说出来,没准她得气死过去,忙摸了摸下巴,装得一本正经的问:“怎么?这弄瓦之喜维摩可是人生头一遭,不告诉他有点儿说不过去吧?”
苗微只好把同洛妈妈说的理由拿出来:“他,他一直不知道,我怕他,难以接受,等他回来,我,我自己告诉他。”
说罢又目光灼灼的望着缪宁:“缪先生,行吗?”
缪宁哪还说得出来“不行”。
顾尘安确实不在京城,他九月初就被派往京北剿匪,只带了五千人。
京北隆县是京城、冀州、蒙古三地交界,算是燕王的地盘,时常有鞑靼入侵,不过这次剿匪,却不是鞑靼,而是依着隆县雾灵山占山为王的土匪,他们为患多年,尤其以今年京北大旱为最,这些土匪杀入官衙,哄抢粮仓,打着“劫富济贫”的口号,一连造成了几十起血案。
今上十分震怒,兵部尚书许书字便举荐了顾尘安。
顾家与许家颇有渊源,是为数不多交恶的仅有几家的其中之一,许书字的祖父是顾尘安祖父的副手,在决战中死于非命。
许书字的父亲重蹈覆辙,同样是顾尘安父亲的副手,在大战中战死。许书字的长兄又因战前喝酒误事,被顾尘安的二哥斩首以正军令。
并无确切证据表明是顾家人害死的许家,偏生许家深恨顾家,视顾家如仇敌。又因为许书字二哥一事,两家几乎势如水火。
可京北匪乱,许书字偏要举荐顾尘安,其居心如何,众人不得而知,起码他面上是十分公允的。
顾尘安也没推辞,领命便去了隆县。
跟同顾尘安一起去的,是许书字举荐的兵部侍郎宋附,他出身寒门,通过武举一步步爬到现今这个位置,为人格外刻板、严肃,看谁都一副居高临下的不屑和高傲。
他对顾尘安这样的京城世家子弟是尤为看不过眼的。
前几年还能看见顾尘安骑着高头大马,在京城大街上耀武扬威,视人命如草芥,不想几年过去,他倒与自己比肩,甚至让自己这样要经验有经验,要能力有能力的人做他的副手,怎么能不让人气愤?
在宋附看来,顾尘安一无是处,除了拖生于好人家,他有什么可值得称道的?就是当年的文武状元,呵呵,毕竟没昭告天下,他不信。
他这样的世家子弟,也就是顾老爷子没了,顾家没了男丁,否则怎么也轮不到他这样的纨绔子弟站于朝堂之上。
至于什么去西北大营历练,又把持着西山大营,不过是他们这样的子弟踩着进升的阶梯罢了,不是他的荣耀,相反是顾家先人的耻辱,他也就配踩着先人的鲜血往上攀爬罢了。
因为宋附的不配合,甚至他有意无意的扯后腿,顾尘安此行剿匪十分不顺利。本来依着他想,这样的宵小,没什么战斗力,顶多一个月就能完事,可因为宋附的处处掣肘,顾尘安直直耽搁了两个多月。
等到十月底,顾尘安捣毁了匪徒的老巢,可惜三个匪徒首领逃之夭夭,顾尘安命人将山上剩下的余匪全部捆绑起来,容后严审。
宋附却凶狠的道:“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虽不是首犯,却也死有余辜,还留着做什么?直接斩首示众,以警效尤得了,也好叫当地的老百姓看看,不听朝廷号令是个什么下场。”
在顾尘安看来,这些匪徒确实凶残,他们所杀的当地十三家富户,总体来说都是良民,可这些土匪就为了一己之私,便手段残忍,诛人全家,血洗县城,鸡犬不留,着实过分了些。
首恶必诛,把这些人绳之以法也是应当的。
临行前今上便交由他全权处置,也就是这个意思,不过是几百号人,又是土匪,都屠尽了今上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同情心。
可顾尘安看着从山上踉跄下来的一行衣冠不整的妇孺,薄唇紧抿,凤眼微眯,心底涌起了一股对他来说十分陌生的情绪:怜悯。
他叫住士兵,命他们停住,目光掠过这一众人,其中一个少妇模样的女子生得相貌出挑,尽管形容狼狈,却被几个妇人环绕,是个保护的意思,见到顾尘安,那秀目之中便含了泪水,她走出来跪下道:“大人,小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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