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时候可以买卖的筹码。
独孤休以为自己可以为重烈做任何事情,包括付出生命的代价,但今时今刻听着他用那么熟悉又轻描淡写的语调讨论这桩买卖,心中虽然未曾有过怨恨和悔意,却仍是冷得想要打哆嗦。
手冰冷,便在觉得快要麻木的时候被云霄贺提至了嘴边落下了轻轻一吻,“需要,我懂美人,他只认死理,普天之下他心中只有一个主子便是你,只有契约落实,你卸了他身上敖烈国中郎将之职,让他随我回鹊翼朝,他才可能遵循圣意。”
重烈一边嘴角上挑嗤笑,“你懂他?”他摇摇头叹了口气,落笔疾书一气呵成,“吾,敖烈国主重烈,卸独孤休中郎将一职,即日与其划清君臣关系,愿他在鹊翼朝为后,与鹊翼主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陛下……”独孤休嚅嗫双唇颤巍巍出声,音已哽咽,目亦湿润,身形有些摇晃,显然是打击沉重难以经受。
“现在,该是把风夭年还给我的时候了!”说着,将那未干的卷册丢到独孤休和云霄贺的面前,根本没瞧着这曾经忠心耿耿的部下当下若死人一般绝望的表情,起身便向着十丈开外停着的那枚红漆金边大箱子而去。
“陛……”独孤休想出声挽留,尾音却被云霄贺的怀抱掐灭在了喉咙里。
“你可看到了?”云霄贺将独孤休揽入怀中,一手抓着卷册大喜过望,“你当他是王,他却根本不将你放在眼里,你守他十八年日日夜夜,他却今日为了个风夭年将你弃之如敝履!”
“我就问您一句!”独孤休瞧着重烈的背影哀声道,“十八年的君臣之情,陛下,可有一丝一毫……眷恋过?若您心中有半点留恋,臣都会……在心中忠于陛下……”
但重烈却根本无意回答这个问题,他已经走到了箱子前面,蹲□子打开箱盖,风夭年那蜷缩沉睡的身形便展现在面前,如同在鳞屋中的那每日清晨,如此安详、让人如此心悦。
“夭年,醒醒。”重烈俯身将他从箱子中抱了出来,一举一动小心翼翼,生怕再有个闪失。
“陛下!”独孤休最后一声大叫了出来,带着哭腔和绝望。
那熟悉的背影留给自己的竟然是如此残忍与漠视,独孤休从未曾奢求过他会重视自己如左右臂膀,却也不曾想过竟然今时今日会如同垃圾一般扫地出门。
他的王,原本就是冷血无情的霸主、是决然残酷的修罗,若是他还有那么一丝丝温情,也都寄放在了那个叫风夭年的男孩身上,哪有又会给自己这样一个微不足道之人半分?
山风,吹弱了独孤休颤抖的声音,如同秋末舞动在空中的蝴蝶,随时随地,都会华丽地陨灭。
他瞧着远处拥着慢慢转醒的风夭年而立的君主,自嘲笑了笑,挣脱开云霄贺的怀抱,俯身向着他心中唯一的王,唯一的主宰而拜。
“臣,独孤休,叩谢陛下十八年的眷顾。”他一字一句心在滴血,“今与陛下一别……来生还将侍奉左右,忠心不二!”
说着,便抽出了腰际中那精铁宝剑,整个捅进了自己的胸膛。
作者有话要说:oyeah,好高兴~~~独孤休童鞋嫩终于自裁了~~~~(你这个后妈,喂喂喂!!!!!
34、第 34 章 ...
“休!”云霄贺撕心裂肺吼了出来,抱住独孤休的身子,睁大的眼睛瞧着那枚再熟悉不过的精铁宝剑已经全部没入独孤休的胸膛,只有剑柄在他的身子外面,触目惊心。
鲜血从伤口处渗透出来,黑色的夜行衣看不出血液的鲜艳,却仍然从那湿润的黑中隐喻着死亡的到来
云霄贺不敢动,生怕轻轻的挪动,哪怕细微的动作也会加速生命的陨灭。他想过千百种结局,却未曾想过这样的终了,想过自己爱他、虐他、恨他、疼他,却未曾想过怀中抱着的,是即将逝去的独孤休。
“他就算死,也不愿意和你回国。”重烈抱着风夭年慢慢走向绝望的云霄贺,嘴角带着冷笑,言语之中是冷傲的讽刺,“你懂他?你还说你懂他?”
“你……这个……冷血……”云霄贺颤抖着话语不全,只觉得头脑一片空白,自己的身子在迅速冰冷:没有独孤休存在的世界,他云霄贺,连站立说话呼吸的能力,都似乎会一并消失。他只祈求时间在这一刻停止,那么一点点,让自己能多看一眼仍然活着的独孤休。
“我冷血?鹊翼主别忘了,究竟是谁逼他到如此境界,夺走他敖烈人的身份,让他背井离乡随你去遥远的国度;始作俑者是你,我不过是依你所言行事。”重烈冷道,“蹲□子凑近云霄贺的脸,“陛下,请问他死了之后,您是想将他葬在敖烈国呢,还是运他回鹊翼朝下葬?”
“你……你……”云霄贺只觉得心头剧痛一口气没喘上来竟吐出一口血,双目通红地死死瞪着面前冷酷的男人,缓了口气自嘲笑了笑,“原来你比我更恨……重烈,是我小看了你……敖烈国还是鹊翼朝……现在我还有的选么?”
他自嘲的轻笑慢慢变成了仰天大笑,笑的撕心裂肺、绝望凄凉,“若他死后我还将尸体执意带回鹊翼朝……只怕今生今世我无眠,来生来世还要被他怨恨,罢了……罢了……”
云霄贺慢慢搂住怀中的独孤休惨然道,“我原以为,只有我才能给你最好的……却不知你竟视我如敝履,这些年来我做的,又为了什么……”
他将独孤休的身子小心翼翼斜靠在软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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