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不错,我就喜欢闲适安逸的地方。以后我去你们那儿定居可好?”
“好啊,随时欢迎。我们那儿风景可好了,春天大片大片的柳树布满江岸,杨花漫天,早春若起了晨雾,就像仙境一样。桃花绽放的时候,满眼全是灿烂的颜色,会让人不自觉的心情好起来……”
听着宁霄兴奋地描述江国的美景,我非常羡慕,记得家乡的每一处风景,每一种味道,也是一种幸福吧。在脑海中仔细搜索,记不起原来那个世界太多东西,唯一印象深刻的,就是钢筋水泥,电脑电视,冰冷的很,最后更是化作一片火海。桃花柳树什么的,完全没印象。这算不算一种悲哀呢。好羡慕眼前这个眉飞色舞的少年,和玉立一样,他们都是全身心的爱着自己的国家吧。我呢,我当然是爱的,爱得不得了,可是我却已经记不起太多那里的美景和饭菜的味道了。突然害怕起来,害怕有一天,在不知不觉中,忘了灵魂的来处。
“萧逸?”宁霄唤我。
转过头来,“韩忆,就叫我小忆吧。萧逸这个名字,终归是要消失的。”不知道最后真正消失的是“萧逸”,还是“韩忆”。谁说的准呢。若真到了忘记那个世界的一切,而我也远离朝堂,成为一个逍遥的商人,那时,我是“萧逸”,还是“韩忆”?
“好。”他又笑了。可是我现在也只能扯扯嘴角,心底很是茫然。
“到了。”抬头看见城门,才发觉我们已经走了好久。城门外是早已准备好的江国使团。
“一路顺风。”我笑着说道。
宁霄看了我半天,叹息着说道:“舅舅是个好人。”
“啊?”我不明所以。
“小忆,你有时候真是个傻瓜。”说罢又叹了一口气
26、望西山 ...
。“罢了,我这就走了,你保重。”
“嗯,保重。”
不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我也没太在意。
送走了宁霄,慢悠悠往回走,照常去酒中仙蹭顿午饭。没看到符凝,只有徐楫,和晴月徐楫吃了顿饭,打算去镌书局看看,貌似我一直很少去那个地方。
走到半道上,突然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想都没想,直接尾随而去。
跟着他又走到了城门,这才看到其他使团正在和萧鹄萧瑜他们告别,还真是,办什么事儿都要扎堆。
站住脚,看见那个身影几个穿梭就窜到了北晋的使团队伍里。奇怪,这是什么意思?暗桩?眼角又瞄到一个瘦瘦高高的小青年儿,那不是曜云么,虽然脸皮变了,但感觉还是不会错的。他在东齐的队伍里干什么?
貌似前面已经说完了,大队人马开拔,我正思考,感觉一道强烈的视线,望过去,是那个没什么交集从京都来的三皇子沈遗风。远远地他仿佛向我说了什么,仔细看去,那口型说的是:“后会有期。”
疑惑,很是疑惑。脑袋里问题一大堆,乱糟糟的。
跃上城楼,坐在城垛上,望着远去的人马,向西山缓缓驶去。即使很疑惑曜云他们干什么去了,很想追上前去问个清楚,但还是算了,也许会破坏他们计划吧。很担心,不知道不平楼那群小子怎么样了,不知道他们到底受伤没有,有没有好好吃饭……呼,我越来越像老妈子了。莫说曜云已经不是小孩子,他也有自己的事业,并不是依附于我。
墨色苍翠的西山,那边就是远方。
左手撑着城垛,右手搭在膝盖上,另一条腿很是没形象地悬空甩着,就这么呆呆的看着天边的西山,在午后晒着暖洋洋的太阳。
使团的车队几乎都快变成蚂蚁般大小,盯着那蚂蚁搬家似的移动物体,觉得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都有自己的责任,就像萧扬旻有着统一天下的雄心抱负,玉立有着保家卫国的责任一样,他们在这里能找到自己的归属,我却只是闲逛,真的就像是来打酱油似的。
不知坐了多久,不知想了多少,直到我回神,打算起身回去的时候,才发现,脚早已经麻了。
好不容易爬起来,一个踉跄,被人扶了一把。抬头发现是萧镇。
不知他在这儿已经站了多久。
跳下城垛,他放下我的手臂,看着我,满是留恋。“我就要出征了。”
“要打仗么?”我没得到一点儿消息。
几不可见地摇摇头,眼神一瞬不瞬,“驻守边关,防范东齐。”
“何时出发?”
“三个月后,明天就去军营。”
我点点头,思考着到时候要不要送送他。都没有说话,一时沉默,却没有了往常的尴尬。
“再陪我站会儿,就当是
26、望西山 ...
……为我送行吧。”
“嗯。”
微风起,我们此时并肩而立,望向西山。萧镇和我,终究只是兄弟。我们不一样,他是驰骋沙场的将军,我只是一个唯利是图的商人。我们可以成为很好的兄弟,却始终踏不出一步,不是束缚,只是命中注定。
“逸儿。”仿佛下了什么决心似的一声叹息。
“嗯?”我转过头看他。
对上那双眼,我刹那间被震住了,如此深情,若潮水般涌来,让我有一种想哭的感觉。仿佛他把这一生所有的爱意全在这一刻凝视中释放出来,使我全身心的感受到了。
他倾身靠近,神情是从未有过的痴迷,和庄重。唇贴上唇,不是太惊讶,他靠近的很慢,仿佛在确认我的心意,我没有退缩,只是稍稍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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