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容盛颇有自知之明地说,“平易近人的我绝对是我们五个人中最难相处的那一个。你也不用觉得尴尬,我以前还成天蹭任子迎的约会……”
姜汶园依然拒绝,容盛觉得自己简直是上赶着招人讨厌,他跟姜汶园在一起时不时就会有热脸贴人家冷屁股的感觉,心里不爽道:“你还是想回到你妈妈的怀抱?”
姜汶园眼睛没看他,视线聚焦在前方的黑板上。
容盛啧了一声,差点想骂人。“我说一百次你就是不明白,随便你,真是懒得理你了。”他看姜汶园不为所动的模样心里更火大,“我女朋友都没有你难伺候。”
“那你去伺候你的女朋友。”姜汶园嚯地站起来就出去了。
容盛平白无故地受了气,心里暗想:“这算什么?要我追出去吗?他以为他是谁啊?”
王镇峰是体育课代表,下午放学以后体育老师找他去讨论即将和一中开打的篮球赛。他只好委托张槐洋把体育用具搬回器材室。
容盛和张槐洋两个人把软垫扛在肩膀上,找了一道没有什么人走的楼梯上去。
器材室很大,两人整理好垫子后好奇地左右窥探着那些他们叫都叫不出健身用品,突然楼上传来一阵椅子腿擦过瓷砖的锐声,随后又是一大波踢踏声响。
“应该是舞蹈社的学生吧……”张槐洋猜测。
“不对,舞蹈教室全部都在那栋楼。”容盛为元旦晚会排了一个话剧,排练那段日子他们话剧组的人每天都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跟隔壁那群练舞的吵闹个不停,所以他也了解一些情况。
他们两个人还是决定上楼看个究竟,楼上的教室虽然有标明是体育活动室和仓库,但是大多都是闲置的,学校甚至没有安排人过来打扫这边,走廊和窗台上积满了灰尘。
低沉的撞击声和快活的说话声越来越明显,包括空气中的沉默在内的一切都向这两位少年昭示着他们遇到了什么。
一声抑制不住的惊叫仿佛刺穿透了容盛的头脑,很多年前的梦里的场景重临他的心头。
他拔腿快跑起来,脑子里充斥着乱七八糟的画面。
这是上天赐予他的改过自新的机会,让他重回三年前带着那个男孩一起跑,而不是愤怒地把他丢在身后。
他找到了那个教室的入口,用力地推开了那一扇虚掩着的门。铁门拍在墙上发成“嘭”的一声巨响,惊动了在场的所有人。
被绑在墙上的男孩竟然是……方钰程。容盛面沉似水,刚掏出裤兜里的手机就被一个男生喝住,那个男生粗声让他赶紧滚蛋,少管闲事。
口头警告不管用,两个男生跑过来挥手打掉了他的手机,接着他们就一窝蜂地上了。双拳难敌四手,两人挣脱他们的纠缠以后赶紧往楼梯口跑,试图下楼求助,可是却很快被他们逼到走廊尽头,困在那五六个人围起来的圈子里,脑袋上都要滴下冷汗来。
“把手机交出来!”
“不准说出去!”
“多管闲事信不信老子揍你们……”
“想死就说……”
这群人各执一词,言语中不是脏话就是恐吓,容盛和张槐洋背靠着背,神经绷紧着。几个人很快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拳打脚踢和互殴,被围在中间的两人显然处在弱势。
张槐洋裤袋里的手机大响,他在慌乱中按了接听键,不管不顾地大吼,“器材室楼上,上来,救命!救……”
手机很快就被踩到某个人的鞋底下了,张槐洋和容盛渐觉吃力,用尽了全身力气才没有被打倒在地上。
王镇峰从办公室里出来,看到他们两人的外套还孤零零地放在长椅上,想给张槐洋打了个电话问问情况。电话一接通他就听到了惊呼声,打架斗殴经验丰富的他一边狂奔上楼一边给老师打电话,这才把他俩从六个发了疯了初一学生的魔爪之下救了出来。
学校处理这种事情甚是老练,火速地控制分开了殴打双方,各自登记名字,联系家长、班主任和学校领导。
人证物证齐全,事情火速地水落石出了。打人的学生刚开始还极力否认,看到一帮帮人马出场也慌得找不着北了,甚至有一个还当场就哽咽起来,流着眼泪鼻涕求老师不要告知家长,模样比被害人还要凄惨。
方钰程虽然鼻青脸肿,总体也没什么太重的伤,当妈的不知在哪里寻欢作乐,来充当家长领人的还是孙情。
张槐洋从事情结束开始就忙着打电话和家里解释发生了什么,不久就被家里人接走了。倒是任子迎听到风声赶过来凑热闹,一直扶着方钰程走来走去。
容盛在卫生间里把脸上的鼻血冲干净了,背靠在办公室门外听墙角,他听着校长请求孙情不要报警不要声张,把事情按下来私底下解决了,必要的话他们甚至可以开除那几个学生之类的话。
校长亲自把容盛他们几人领了进去,自豪地说正是他校这几位见义勇为的好少年救了她的宝贝儿子。孙情翻了个白眼,说那个见义勇为好同学才是她的儿子。
校长的脸色原地变了变,又赔笑说这感情好,还恭喜她有一个这样品德高尚又勇敢过人的儿子。
容盛听不下去,径直出了门,他还宁愿站在走廊上吹寒风。
任子迎扶着方钰程到楼梯口,正考虑要以什么姿势下去比较合适。容盛突然说他来背吧。
任子迎的震惊程度不亚于方钰程,说怎么恶霸表哥见到表弟被欺/凌了一次以后竟然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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