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钧迟无奈,只得放开他,走进屋里,隔空弹指一挥点了蜡烛,自顾自坐到桌边倒了杯冷茶,喝下冷静冷静。纪垣磨磨蹭蹭小步小步挪过去坐下,警惕地盯着叶钧迟,预防他突然动手动脚。
叶钧迟喝了半杯茶,有些烦躁的心绪也平复下来了,摘下那个幼稚可笑的兔子面具,桃花眼一眯,在烛光里漆黑的眸子像是某种宝石,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我好像说过了,不要直勾勾地盯着我,我会忍不住的。”
“……”妈的臭流氓。
纪垣习惯性找系统告状,没想到系统冷笑一声:“早点上了你才好。”
妈的坏系统。
同时失去了大佬和系统的纪垣有气无力地趴在桌子上,扭头就看到了那个放了几天已经不能吃的糖葫芦,他连忙把那串糖葫芦扒拉过来,准备找个地方扔了,手却突然被按住。
叶钧迟目光复杂:“别吃,扔了吧。”
纪垣:“哦。”
叶钧迟道:“乖,不能吃。”
纪垣抓狂:“……我不吃。”真的。
叶钧迟唇角弯起:“明天再给你买。”
顿了顿,他顺势捏住纪垣纤长的手指把玩,眯了眯眼,心情还不错,语调也轻快了许多:“你应该知道,赵家和云家关系甚密,赵不臣直接将亲妹妹嫁给了云无岫,云承是赵不臣的外甥。”
纪垣被他话里的内容吸引了注意力,也没太在意被揉捏的手指,沉思了一下:“赵家和江家关系不好,云家虽然因赵家的关系对江家也没什么好脸色,但到底没同仇敌忾到仇视的地步。你想说什么?”
“一件挺让人意外的事。”叶钧迟说着,得寸进尺地低下头亲了亲手中纪垣纤长干净的手指,后者立刻触电般将手抽了回去,浅色的眸中升起了淡淡的羞恼和愠怒,连耳根都在发红。
这样子像极了一只被激怒的兔子,叶钧迟心中偷着乐,面上严肃:“按理说江家赵家水火不容,赵不臣肯派自己的大儿子来参加江家的喜宴已经让世人大吃一惊,更让人惊奇的是,赵不臣也来了。”
纪垣一旦想一件事,就不会注意另一件事,被这个消息惊到,愕然片刻,脑中灵光一闪:“你说你和江妙妙在密道里时听到了有意思的东西,难道赵不臣不仅亲自来了江家,甚至还和江家家主握手言和,密道会谈?”
叶钧迟没有正面回答,捏了捏纪垣的脸,“想要什么奖励?”
那就是了。纪垣被他捏得冒火,蹙了蹙眉,冷冷道:“让我捏回来。”
叶钧迟捂了捂鼻子,眸中笑意藏都藏不住:“嗯?你想捏哪儿?tuō_guāng了捏还是穿着衣服捏?我全身上下你想捏哪儿都可以,上回你……”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立刻闭嘴。
面前的人笑得灿烂可恶,纪垣没注意最后一句,咬了咬牙,面无表情地想,你信不信我捏你弟弟。
这种只敢想想的念头,怂到不行的纪垣自然不敢做出来,想要伸手捏回来,就听到耳边冰冷的一声“ooc”,只能憋了气,冷淡道:“说正事。”
叶钧迟显然有些失望,却还是拾回了话题:“阿垣适才说了什么?握手言和?自然不可能,他们俩凑到一起不打起来都是好事。我和江妙妙过去时他们已经说得差不多,只听到了最后几句话……”
等叶钧迟离开时已经是深夜,纪垣冷酷地拒绝了叶钧迟一起睡的请求,嘭地关上房门,躺到床上,抱着微微发热的归迟缩进被子里,脑中迅速将叶钧迟说的话理了一遍。
赵不臣居然偷偷来到了晋河,还同水火不容的江家主秘密会谈。
江家主果然派人跟踪着江妙妙,江妙妙应该也知道,所以那日碰面时,才没有说出叶钧迟和纪垣这两个名字。但他和叶钧迟南下晋河的消息没有拦住,赵不臣似乎是来和江家主做交易的,让江家这条地头蛇寻觅他们。
毕竟赵家再怎么嚣张,也不能不远万里派出赵家修士在晋河做地毯式搜寻。就算他们乐意,江家还不乐意呢,强龙不压地头蛇,要想在晋河快速找人,还是江家最为靠谱。
……八成是真给上次赵家祖坟里的事气昏头了,赵不臣竟然来向世仇求助。
或者说是来做一笔交易,他用江家眼馋的某物,作为江家出动身寻人的代价。
叶钧迟要纪垣进入仙剑大会前十,是因为前十可以进入江家的密地,那个地方是江家炼制金蚕的地方,仅有的几只金蚕母虫也在那儿,包括江家主的。
要弄清楚江家主到底是怎么回事,进入密地是个好选择。更重要的是……江家主似乎已经猜到了他和叶钧迟的身份,恐怕正等君入翁,派云承来探查,则应该是赵不臣的意思。
顺着江家主的意入瓮,说不定可以抓住暗处那些人的尾巴。
系统思考了一下,补充解释道:“其实江家和赵家的关系几百年前没这么差,甚至可以说关系很好,不过在同魔族大战时,因为当时江家家主的失误,害死了赵家家主和几个赵家重要的人物,两家才开始决裂,到后来的水火不容。”
“反正现在也是水火不容。”纪垣摸了摸下巴,“不过我真辛苦啊,还要负责打打杀杀……”
系统嗤笑:“就你?要不是有归迟,你老早被那个女修弄死了。”
纪垣一愣,猛地蹦了起来:“你不说我都忘记了!”
一回来头疼地应付了叶钧迟几下,又说了会儿正事,完全把那个女修忘了。夜长梦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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