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恒洲顿时对左邵卿的好感又增加不少,却不知道左邵卿也急着找曲长青挖他的老底,以备知己知彼。
曲长青对左邵卿能主动来找自己很开心,带着他去了自己的 房间,准备好好问问他和漕帮相识的经过。
曲长青的房间不大,四处塞满了行李,他有些尴尬地说:“船上空间有限,带的东西多了些。”
左邵卿了然地笑笑,有条件的人家哪个不是尽可能让子孙多带点东西上京,吃穿用度,各种精心准备的贺仪,还有成箱成箱的书,就算装上一条船也不夸张。
“能在此地路遇曲兄,也是咱们的缘分,当初小弟跟着家兄出行,未曾想在船上水土不服,病了一阵,这才半路停下来修养了几天。”左邵卿主动说起了自己的情况。
“邵宴兄就把你一个人丢下了?”曲长青语气不善地问。
他曾经邀请左邵卿一起上路,却被左邵卿以“身不由己”的理由拒绝了,他也明白,左邵卿在左家势单力薄,没有话语权,只能紧跟左邵晏左右。
可没想到,那位风评还不错的左大爷竟然半途丢下自己生病的弟弟,这可不是大丈夫所为。
左邵卿不在意地笑了,替左邵晏解释说:“是我主动要求留下的,当时也不知自己要修养几日,不好耽搁了大哥的前程。”
曲长青无声地叹了口气,看向左邵卿的目光里多了几份怜惜,也不问他是怎么上漕帮的船了,毕竟人总有遇到麻烦的时候,没必要再在他伤口上撒盐。
左邵卿和他说了会话,然后不经意地问起:“那位蒋兄真是气度不凡,也只有尹学士才教得出这样的学生来,也不知他祖籍是哪里人?”
曲长青知无不言,将自己了解的情况一一道来,甚至说起了很多他们在书院里的事情。
“恒洲兄八岁便被先生带在身边亲自教养,听闻他还有个兄长,考过武举人,蒋家二子一文一武在当地名声都不小,不过……前些年他兄长战死沙场,从此就很少听人提起过他了。”
“原来还有这回事?”左邵卿面露忧伤,为那位逝去的蒋兄默哀了一会儿,“那蒋兄可就是家中独子了,应该早就成亲了吧?”既然是独子,蒋家应该想着让他早日开枝散叶才对。
“这倒是没有,只是恒洲兄有个订了亲未过门的未婚妻,准备此次春闱后就完婚了。”
左邵卿心中大乐,难怪上辈子没听说陆铮和蒋恒洲走到一起,原来还有这一茬啊,也对,正常人家哪有二十几岁的男子还不成亲的?
“那小弟就先预祝蒋兄双喜临门了。”
“哈哈……这话你可得留着亲自和蒋兄说,不过贤弟也不错,此次春闱定能有个好成绩,你也不必妄自菲薄。”
左邵卿心道:你从哪里看出我妄自菲薄了?不仅如此,他还要和蒋恒洲争一争状元之位,看看是自己重生的优势大,还是那位名门高徒的优势大。
听够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左邵卿以身体不适为由告辞了,等他走到甲板上,就见对面船上,陆铮正一言不发地眺望着宽广的河面。
左邵卿走过去,在他背后站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陆爷和蒋兄谈完了?”
陆铮回头,饱含冰霜的眼中闪过一丝悲哀,随即被怒气取代,“你和那位老乡关系不错?”
左邵卿无辜地看着他,不明所以,诚实地点头:“是不错,曲兄人好,一直很照顾我。”
“哦?所以你们孤男寡男共处一室也能处这么久?”
呃……左邵卿瞪大了眼,他以为只有自己会吃醋,打心眼里排斥着蒋恒洲,没想到陆铮竟然也会有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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