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yù_wàng在迅速涨大,被他磨擦的地方燥热难当。但我推开他,我冷笑:“家明,这一次不行。”他绝望了,用额头撞击我的身体,疯狂地大叫:“你不明白那对我意味着什么,我什么都没有,你不明白”。
我有什么不明白,我太明白了,你指望一个想象中天使般可爱的弟弟抱着你大喜过望,从此相依为命。你不相信任何人,你觉得什么都捉不紧,于是你妄想延续那条可怜的血缘纽带。一个冷酷无情的杀手偶然产生的,无比天真的念头。竟如吸毒般渐渐上了瘾。
一个有关血亲的童话。我自嘲地笑,遂一想起我的生父、生母以及五个异母兄弟。往事历历在目,不堪回首。
我打着火机。宝贝,你注定孤身一人。
《宿敌》第十四章
那一晚,我外出秘密会见一个本地帮会头子。会谈进行到一半,杨突然急召我赶回。当我回到住所附近的时候,只见一片火光冲天。
我跳下车,匆匆迎上来的杨说:“目前还不知道是什么人做的。你放心,里边所有的兄弟都出来了。”所有的兄弟?那么锁在地下室的张家明呢?我狠狠地盯着杨。他耸了耸肩。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他召我返回,却不愿意在电话告诉我详情了。他在故意拖延时间。
杨说已经报了火警。周围响起刺耳的警报声。我盯着鲜红的火舌一言不发。杨是对的。对他,也许我永远下不了决心。借刀杀人不但干净利落,同时又让我的心舒服一点。就让他死在火里好了。这样的结局……也算公正吧。
火势很快就会吞没整栋建筑物,我握紧了拳头,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可怕的夜晚。我依稀听见了弟弟的呼叫声,我不知道那是现实还是回忆,或者那是我的梦魇。
当我冲进那片火光的时候,我并不清楚自己打算做什么。耳边传来杨愤怒的叫声和手下的惊呼。当我艰难地冲到大厅楼梯口的时候,已经有七八个手下跟着冲进来。我打开地下室的铁门,看见张家明身子卷成一团躺在门后。有几秒钟的时间我心里一阵刺痛,几乎肯定自己来迟了。他昏迷着,全身是汗,额头和双手的关节处都是瘀伤。可以想象他是如何拼命要撞开那层铁门,直到完全绝望。
当他在我身边醒来的时候,第一个反应是用力推开我,象受惊的野兽一样向房门口冲去。我拦腰抱住他,把他的双臂约束在我的怀里。他嘶叫着用脚踢我。我试图让他镇静下来,在他耳边叫着他的名字,轻声说:“没事了,没事了。”
他还是尖叫着,用头撞我。
“对不起,家明,对不起。”
他渐渐停止挣扎,嘶哑的声音在耳边模糊不清地说着什么。过了一会,我才听楚他在不停地说“你是故意的。”
我有点吃惊。他全身颤抖着,紧紧合上双眼,眼角慢慢渗出泪水。
这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流眼泪。
我说:“家明,不是我做的。我发誓不是我做的。”
他神经质地笑:“如果你知道会有这样的效果,你早就这样做了。展,不要否认。”
我默然。因为我不能说慌。是,他说的没错,我曾经想尽一切办法让他崩溃。我是这样恨他。
我低头吻上他干热的嘴唇。是安慰也好,惩罚也好,我只想止住他的泪水。我不能忍受他的哭泣。
台湾已经变得不安全,我决定马上回美国。杨将暂时留在台湾追踪调查这次攻击。直到和我告别,杨的面色一直很阴暗。我大致知道是为什么。他一定在埋怨我的冲动。我有点羞愧,因为我的确没有尽到自己的本份。数年以来,我首次这样沉不住气,在众多手下面前暴露出我的冲动和弱点。即使没有杨的暗示,我也了解这种轻率行为的危害性。
我把张家明带在身边。这次意外迫使我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我不能杀他。无论将来如何处置他,我暂时无法让他离开我的视线。
所以他和我在十几个手下的陪同下前往机场。这个决定是一次巨大的失误。我本应意识到,攻击我的力量来自哪里,他们必然不会轻易罢手。如此急促而毫无防备地离开台湾,正好落入了对方的圈套。
我们的小型车队在一处山崖转弯处遇到了伏击。对方将我们前后截住,一切如电光火石般发生。人的身体一个接一个倒下,惨叫声此起彼伏。如果没有那些一个接一个挡在我身前的手下,我本应死在那里,本应为我的大意付出代价。有时连我自己都不太明白,我究竟有什么魅力值得别人为我卖命。为了我这条并不比他们有价值的生命,这些好兄弟没有一个活下来。
当一切终于结束,我拨开身上的尸体,扶着车身爬起来。一支冰冷的枪管抵住了我的后颈。我慢慢转过头,并不意外地看见了张家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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