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猜对了。
吴邪松了一口气,这才抓住领口扇了扇,身上黏腻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干嘛?找我有事?”
解雨臣笑而不答,重新坐回花坛上,然后在自己身边的位置拍了拍,“我听人说你最近勤奋得跟脱胎换骨了似的。”
“哦。”吴邪闷闷地答道,瞟了一眼解雨臣旁边的空位,并没有挪脚的意思,“又不关你的事。”
解雨臣并不介意,晃了晃悬在空中的脚,慢悠悠地吐出四个字,“为情所困。”
吴邪吓了一跳,正要开口,听见解雨臣又道,“嗯,下一句是「靠你怎么知道」。”
“靠,你怎么知道?!”
解雨臣歪过头笑了,他笑的时候整个人美得不像话,眸子中粼粼波动着烟雨朦胧的雾气。
“我会读心。”
“读你娘个…… ……”
“你如今做的所有努力都是为了让自己变强,强到足够和那个人并肩。”
解雨臣的这番话果然让吴邪立刻将粗口咽了下去。“你想成为对他而言像那位…… ……张副队长一样的存在。”
他故意在本该是齐羽的名字前顿了顿,吴邪却已经没工夫注意这点了,一脸的惊愕道,“你,你真的会读心?”他连忙迫不及待又加了第二句,“那你快读读齐王八蛋为什么不喜欢我。”
该是有多简单的人才会相信这种骗小孩的事啊——解雨臣忍不住抿起唇笑道,“我又不是点读机,”他顿了顿,打趣般地又添了一句,“哪里不会点哪里。”
吴邪一听原来读不出来,顿时没了热情,兴致缺缺地「切」了一声。
“江湖骗子。”
变脸比翻书还快,似乎除了张起灵的事外再没什么能引起他的兴趣,解雨臣低头笑了笑,“你就那么喜欢他?”
吴邪有气无力地哼了一声,“关你屁事。”
“既然这样,我便送你一份大礼吧。”
“大礼?”吴邪的眉头挑了挑,诚实道,“没兴趣。”
“你会感兴趣的。”
像是蛊惑一般,解雨臣眼角的笑意慢慢晕染开去,攀上眉梢,沁入鬓角,稠得太惊艳
这一瞬间吴邪忽然想起很久以前不经意看到过的一句词,
「解语为一人,一笑一倾城」
古时候祸国殃民的倾城美人,大抵也不过如此吧。
“吴邪,”
解雨臣又开了口叫他,这两个简单的字在他的唇齿间被圆润、打磨,吐出来时便又有了一番别的味道,“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我们还会再见面。
只是这时候的吴邪并不知道眼前的男人就要走了,而他也更不会知道,两个月后自己所将面对的,将是怎样天翻地覆的变化。
解雨臣离开后的第二十四天,以精力旺盛著称的编号三八终于把自己的身体搞垮了,病来如山倒,来势汹汹的高烧逼得他在床上躺了两天两夜,直到第三天的凌晨才终于有了退烧的迹象。
阿宁拿了药来,胖子便请了假不日不休地照顾他。吴邪烧起来的时候嘴唇裂开了缝,脸上一点血色也找不到,胖子一边浸湿了毛巾不停地替他擦洗,一边心疼得恨不得把自己的肉全都转移到那具单薄的身体上。
“他又不喜欢你…… ……你他娘的做这些有个屁用…… ……”胖子絮絮叨叨地念着,床上的人发冷发得厉害,宿舍里的四床被单都给他裹上了,“就算你成了他的副队…… ……不喜欢还是不喜欢…… ……你这个自作多情的笨蛋…… ……”
他还记得不久前吴邪兴奋地搂着他跳,一边跳一边喊,胖子我知道了!我终于知道齐王八蛋为什么不喜欢我了!
他还记得那家伙一掌重重地拍在自己大腿上,然后在疼得龇牙咧嘴的叫唤中说,像齐王八蛋那么优秀的家伙肯定只看得上同样优秀的人,靠,原来是我太弱了啊!
既然这样,那我就努力变强,直到强到像那个死去的家伙一样可以名正言顺地站在他身旁!他这样说着时,眉也柔了,眼也弯了,七魂六魄,都因为那个人极尽温柔。
「我要成为他的副队,但是我不会死,我要一直陪着他。」
「因为我喜欢他啊。」
「胖子,真的,我他妈的真的好喜欢他。」
“你小子啊,”胖子长叹一声,“怎么就真的沦陷了呢。”
因为啊,
爱情是毒、是瘾,即使遍体鳞伤,也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特训基地坐落在山林深处,除了固定每两天一次前来补给物资的军需车外,一般鲜少见得陌生的车辆。大门口是一条蜿蜒的山路,夏日时两旁都是苍翠的密林,一直绵延到放眼望不去的拐角深处,这一天警卫班的人仍然如同往常一样值守着哨岗,忽然看见起伏不平的山路尽头出现一辆黑色轿车的轮廓,背后是扬起的沙尘,挟裹着、颠簸着,朝这边缓缓驶来。
“轿车?”值岗的哨兵朝同伴使了个疑惑的眼神,“我怎么不记得这两天预约上有来访记录。”
“我去查查,你先把车拦下问问是什么人。”同伴前脚进了值班室,又探了半个身子出来,补充一句道,“注意礼貌。”
来的这辆是奥迪a6,如果只是普通的有钱人还好,但若里面坐的是部队领导的话,那么光从轿车的档次上便能猜出身份的不简单。哨兵们都是有眼力见的,也多多少少知道军队里什么级别的领导会配备怎样的用车,像奥迪a6这种价位的,保底军衔至少也是个大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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