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郭三丰身体一转,飘回执心身旁。
执心踏着步法手舞桃木剑,那缠在恶鬼身上的符咒跟地雷拉了线似的,相继燃烧爆炸。那画面太过血腥,郭三丰简直不忍直视。
等到郭三丰下定决心看过去时,原本活蹦乱跳的恶鬼已经成了肉沫碎一地。执心走上前去,用手指拈起一块放在鼻下闻了闻,又用桃木剑拨了拨。
“有什么发现?”郭三丰也好奇地飘过来,在鼻下扇了扇,闻闻气味,可是他什么都闻不到。
执心没回答他,转头上下看了他几眼,随即把他拉到桌案前:“呆在这里别动。”
“为什么?”
“你现在太弱。”
说完这话,执心拿了黄麻布利落地一卷,把那碎尸包了放入铜盆里烧,一边念咒超度。
郭三丰站在月光下,跟晒日光浴似的,身上超级舒服,让人能睡着的舒服。
他好像真的睡着了,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一片黑暗,五感也消失了,甚至连自己的灵体都感觉不到,这才是死掉的感觉?难道是因为跟恶鬼缠斗结果连那一魂三魄都散了?
“啊啊啊”郭三丰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发出声音,他只是由于恐惧而神思狂乱。
“别吵,你在伞里。”不知从哪里传来了执心的声音,郭三丰感到自己好像被轻抚了一下。
他连时间和空间都无法感知,不知道过了多久,神魂一震,眼前一亮,是执心打开伞放了他出来。郭三丰本来挺喜欢这伞的,天天举着也不嫌累,现在觉得这东西简直是双刃剑,既是他的帮手也是他的克星,区区一把破伞……
“今天我们就离开这儿吗?”说实话,虽然郭三丰是只鬼,也觉得这里比那个破破烂烂的施家老宅舒服,至少赏心悦目。
执心闭目养神没理会他,郭三丰百无聊赖地趴到窗口,看昨天他跟恶鬼斗法的现场,那个小池塘果然干了,似乎有人给里面添了水,荷花还根根挺立无恙。
“哎呦,知县大叔来了。”郭三丰赶紧飘回来,把伞撑开。
知县大人一进门,拱手作揖:“昨夜多谢道长作法,铭感五内无以回报。”
执心起身还礼道:“大人不用客气,贫道也是尽力而为。”
“家中遭此不测,不知那怪火是否还会再伤人,在下实难安心,”知县眼色一深,目光越过执心盯着郭三丰,口中语气颇有些推心置腹的意思,“还记得二十年前,道长与尊师来我秋棠县,曾告诫在下院外的大槐树留不得,唉,当时在下没能听从劝诫,如今后悔晚矣,不若还是砍了它吧,道长以为如何?”
执心面色清冷,施然道:“家师已经仙逝,生平也曾有过后悔之事,天自有道,那大槐树是伐是留全凭大人作主。”
“哎,怪火的事儿还没查清呢,大人的小公子才脱大难,必有后福,上天有好生之德,跟大槐树有什么关系。”郭三丰突然插嘴道。
再说还要找施兰亭的魂魄,他昨天才提了从大槐树下手,这还没查呢结果就被砍了,他们还找个屁啊,他还有个屁的面子啊,他不是原装货的事儿也有可能暴露。
知县大人捋着胡须笑了一下:“多谢两位道长指教。”
等知县大人走了,郭三丰手指顶着下巴,下了结论:“这个县长大叔真的有问题,无缘无故的砍树干什么。”
“他是在试探。”
“试探什么?难道他以为怪火跟我们两个有关系?”郭三丰实在搞不懂,他觉得知县大叔很奇怪,而执心呢又处处看透了似的,不知道他们俩打的什么哑谜,难道是他仇家们的共同语言?
“不,他是在试探你,二十年前你就保过那棵树,今日是第二次。”执心道。
郭三丰从椅子上站起来:“这棵树肯定是重要线索,我们快去接着找。”
“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这棵树真的不简单……”郭三丰轻轻地哼着,他不敢唱的太大声。
执心道长在树上贴了一张符纸,正要念咒。“嘎嘎”两声,又一泡鸟屎从天而降。
“噗——”郭三丰也很痛恨自己这样落井下石幸灾乐祸的心情,然而实在是太可乐了,他伸出手指比了个“二”:“今日是第二次,道长。”
执心依然没什么表情,当真是好涵养,郭三丰倒是好奇地抬头去看,一只羽毛华丽的大鸟站在最低的树梢上搔首弄姿,这要是个人绝对是狂拽酷霸炫那一款的。
执心躬躬身体,跟那只鸟行了个礼,那鸟儿扑棱一下飞下来,落地变作一个青年。得亏郭三丰是死过一回的人,不然看见这一幕也得吓死过去。
“多年不见了小道士,老道士可好?”那青年一笑,犹如鸟啼。
“家师已经仙逝了。”
“哦,那到是可惜了,你们门派如今可是交到了你手上?”
“回上仙,正是。”执心面对上仙也不卑不亢,一脸面瘫。
“嗯?这个小公子长得好面善啊。”青年绕过执心,轻柔地拉起郭三丰的一捋头发,七分调侃三分调戏道。
“你是……神仙?”郭三丰愣愣地问道。
“正是,小仙陵散人,生平最爱游历山河湖川,哪有美景美人就去哪里。”陵散人面容俊朗,行为举止气度不凡,让人望之如沐春风,不自觉亲近向往。
二十年前执心跟随师父来此除心魔时就遇见过这个仙人,这仙人自称是一个游侠悟道成仙号陵散人,喜欢变作各种飞禽走兽奔走人间。
“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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