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哈利似乎不怎么可能反抗离开前通知斯内普的清楚规定……不是在奴隶联结随时可能现身,然后因为不服从命令而要求惩罚的时候。
斯内普走到壁炉边并没有被使用过。恐惧的感觉涌上来,然后加强了。他终于犯了,斯内普绝望地想。他把邓布利多的黄金男孩从他麻瓜亲戚的血缘保护中带走,然后把他弄丢了……然后,有几秒钟,真真切切、无法控制的恐慌汹涌而来,就像从前每一次哈利·波特处在危险之中时一样……要么是他骑上了一把中了恶咒的扫帚,要么是他开着一辆偷来的汽车撞上了打人柳,要么是他在一个谋杀犯在逃的时候还大半夜在霍格沃茨的走廊里到处乱逛,要么是他被乌姆里奇的调查行动组抓住,即将遭受钻心咒的时候。斯内普胃里的结收紧了。在那一刻,斯内普憎恨哈利·波特超过了地球表面上的任何一个人类——为他竟然能在他身上唤起如此多的恐惧。
恐慌紧紧持续了几秒钟。西弗勒斯·斯内普猛然恢复了理智,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在胡思乱想。哈利·波特绝不会在他鼻子底下遭到绑架。更合情理的是,他是个不守规矩、不负责任、难于管教的十六岁男孩,而且注意广度很短。(注1)他和他的朋友们只是到某个地方去了,而他忘了让斯内普知道他的打算……而至于他为什么没用——好吧,也许,他们是骑飞天扫帚出去的,或者非法幻影移形,或者用了门钥匙……或者,斯内普突然怀恨地想起,罗恩·韦斯莱的魔鬼汽车。
他仍然不知道这些年轻人可能去了哪里,然而,斯内普在庄园的每一个房间里都设置了监听咒。他从来没觉得有把这个预防措施取消的必要,而现在他为他的被害妄想症一样强迫性的倾向感谢上苍。他并没有偷听他不受欢迎的客人们的私密谈话的打算,但如果他在必要的时候偷听了,他也不会有任何负疚感。
“前景再现,”他说着挥了挥魔杖,把几小时前发生的私密谈话的内容召唤过来。
他在愕然的寂静中听着谈话的回音。
哈利朋友们的抽气声让斯内普相信他造成的损害比他意识到的更严重。斯内普皱起了眉头。他有很多年没拿起过惩罚工具了。而且他在惩罚结束后也没费心去检查杖刑造成的损害。他对于自己不会虐待他的……好吧,随便哈利对他来说是什么的自信要到此为止了。斯内普暗暗地诅咒了自己一声,然后继续听着。
哈利的声音:我宁愿要这个,也不要……你知道。我姨父的拳头。
拳头?断掉的鼻子?断掉的肋骨?斯内普想着,不得不抑制住一阵反胃。哈利说过他的亲戚只用过手来惩戒他。斯内普听到以后还奚落了他一番。他根本不知道……哈利·波特,斯内普最不喜欢的学生,表现得不顾后果、不守规矩并不是因为他被宠坏了。哈利像这样是因为……要么是他不够在乎他自己,要么是因为他在学校里可能遇到的任何麻烦,都不能和他在家里的遭遇相比。
斯内普听到。我不能让他就这样死掉。
激烈的怒火意想不到地涌遍他全身。假装是他是个高尚的拯救者——就像詹姆一样——斯内普机械地想……然后他阻止了自己这样想下去。不,哈利一点都不像詹姆——至少,在这种情况下不像。詹姆·波特救了斯内普的命以后,就永远没让斯内普消停过。他的嘲笑奚落比从前更甚了。哈利是……不同的。在幕后悄悄行动。没有指望得到感激——或甚至得到喜爱。
几乎——是个志同道合者,斯内普突然想。
几乎。但并不全是。
哈利在幕后偷偷摸摸地做好事,并不是为了偿还过去犯下的罪,也不是为了挽救他自己。不像斯内普,哈利没有被可怕的、令人憎恶的罪行,或是对残酷和力量的热爱所玷污。哈利这样做事情只不过是因为这就是他的本性。
斯内普将脸埋在双手之中,深深叹息。
听完了这一切之后,斯内普仍然不能确定年轻人们去了哪里——是去霍格莫德灌酒,还是去霍格沃茨的图书馆。斯内普把赌注压在赫敏·格兰杰对两个男孩不可思议的影响力上,猜他们去了图书馆,于是很快就到达了那里。当他看到他们三人一起坐在桌旁,沉寂在书本和卷轴当中时,他的猜想得到了证实。
他安静地走向他们的桌子,然后等待,手臂抄在胸前,眼睛若有所思地盯着哈利。终于,哈利抬起眼睛,脸色微微变白,看着他。
“我忘记告诉你我去哪里了,”他安静地说。
斯内普严峻地点点头。赫敏·格兰杰和罗恩·韦斯莱带着显而易见的嫌恶瞪着斯内普。
“你想要我现在就跟你回家,”哈利猜道。
斯内普又点点头。哈利立刻站起身来。
“待会儿见了,”哈利对他的朋友们说。赫敏·格兰杰对斯内普投去一个死亡瞪视,斯内普很愉快地瞪了回去。让他满意的是,他成功地瞪过了她,她移开了视线。
斯内普和哈利来到校长办公室,用那回家。斯内普走得很快,哈利稍稍落后地跟着。
“先生?”哈利犹豫地问。“你是怎么知道去哪里找我的?”
斯内普不情愿地强迫自己的回答。“庄园里所有房间……都有监听咒。我设置它们好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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