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年长的说:“李秀珍,你疼大的也别这么糟践小的,张口闭口的野种,你看你那大儿子都学着骂了!还大学生呢?在学校里都念了什么书啊,怎么教育孩子的!”幸亏她家儿子没考上哪所大学啊,瞧瞧这素质!
周凯听了脸都红了,恨得牙痒痒,好你个范强啊,丢学校的脸都丢到这里来了,他日后都不好意思说自己和范强是同一所学校的。
“打牌耍钱害死人,多少例子啊,输了就拿孩子出气,闹得街坊都没办法过年,真倒了八辈子霉跟他们做邻居!”
“整天里不是吵就是闹,正常人都能被逼疯了!我说范胜利怎么不出来啊!缩脖子乌龟还技术干部呢。”
李秀珍想回去,但围观的街坊把他们家门给堵住了,她想拉范强一起,可范强不知什么时候缩到一边。
李秀珍顿时又哭了:“我养他容易吗?我从小拉扯他,两个孩子啊,就多了这么个小的,我家老范先进也没凭啥,每个月少2块钱啊,老大聪明多给点他不行么?他从小读书笨,操碎了心了啊,我什么时候找孩子要钱了啊!哎哟喂,这是要逼死我啊!我跟你一起去死,一死百了!”
范杰刚想开口反驳,冷不丁被人抓住了胳膊,温柔的唇贴着他的耳朵:“你也哭。”
范杰回过头看着方景,这丧门星怎么又来了?他傻呆呆地说:“哭不出来。”
方景摇了摇头,目前这情况对范杰不利,不管是野种还是亲生儿子,范杰都不能这么对李秀珍,即便李秀珍真的虐、待了他,在大庭广众之下揭底,怎么都会落个不孝子的口实。孩子太小,太嫩,不过小模样挺招人的。
特别是打完架后小脸蛋红扑扑的,唇红齿白,眼睛明亮,真tm招人。
“你有脸哭!”随着一声爆喝,范国起挤了进来,他裹着一件大棉袄,里面套着医院的病人服,气喘吁吁的。
王宇也是满头大汗,站在一边,范杰回家的时候他正好在外面放鞭炮,特地问了范国起住的病房,准备抽空去看看哪位和蔼的叔叔。
刚闹起来他就跑去打车去了医院,把范国起接了过来。凭饭饭一个人,对抗自家的大人那绝对是不可能的,那是户口本上的父母!不是什么亲戚可以撕破脸。
范国起一把抓着范杰高嚷着:“范胜利,你给我滚出来。你个白眼狼啊!你他妈的就是个野种!你还干部!你当初眼红为了钱就骗了我一家,说什么对饭饭好,你怎么对饭饭的!你他妈给我滚出来!李秀珍你个死老娘们,我忍了你很久了!你想怎么着,你老公才是范家的野种!我告诉,饭饭是我们老范家的种!你们一家娘三用我家钱欺负我家的种,范胜利!我老娘心善从育婴堂抱了你回来给你一口饭吃,怎么对我家的!没我老范家,你吃的不敢出来了吗!要钱跑的欢啊,如今见我家没钱了,你当干部了,咋地饭饭就该被你们欺负啊!”
范胜利终于坐不住了,出了门,皱眉:“国起,你闹什么!进来说!”
范国起:“我进去说什么?你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我说清楚了,你和饭饭那个才是范家的种!我老娘拉扯你,供你念书,你学什么了!忘恩负义的王八蛋!我哥死的惨,就这么一个孩子,我老范家就这么一根独苗啊!我当年年纪小没办法收养饭饭,你可是知道的,你媳妇李秀珍娘家一家轮番来说要收养饭饭,说我一个小伙子收养饭饭不合适!你合适?金手镯子戴你手上了,你不觉得手腕子疼啊!你怎么不被人剁了手去!”
李秀珍低着头,翻了翻白眼:“你喝多了别来我家撒酒疯!”
“白纸黑字写的清楚!我告诉你,立字据的公证人都在!我们村的老叔公身板硬朗的,抽你家那个见钱眼开的死老婆子都是现成的,你想狡辩?字据可都在!两村的村长都在!范胜利我就问你一句,我们老范家里谁他妈是野种!”
范胜利脸红的,根本没好意思待,转身要进去。
范国起:“你躲进去啊!你没理了,我告诉,你今儿不给我说清楚了,我就赌你家门口,从初一骂到十五,我找你们领导评评理去!我大哥那点钱都给你了,我娘的陪嫁也给了你们只希望你们能好好照顾饭饭,我今儿住院,你们倒好跑来了找我要玉坠子,那是我大哥留给饭饭的念想,你们要不到东西就拿饭饭撒气,你们是人吗!还是人吗?上有天下有地,良心摆中间,你们有良心吗?畜生都不如!”
范胜利:“农村人,粗俗!”
范国起:“没我们农村人,你吃什么,你狗屎都吃不上!”
第10章 大年夜
方景见范国起只是裹了棉衣,范杰小可怜的模样,递给周凯一个眼神,走上前去夹住了范国起:“叔,叔,听我说句,我是……饭饭的朋友,您老人家又病着,打着单衫,要再冻着了,饭饭不是更伤心吗?再说了,饭饭日后还要依靠着您,今晚您消消气,先回去!”
方景说完脱了上衣系在范国起的腰间,“凯子去叫个车。饭饭,过来扶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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