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王孙捂脸:“小小生意,娘子见笑了。”
……
当她神马都没说!
活该漫天下都是冤大头!
虞王孙不是冤大头,他是冤大头的债主,天下人的祖宗!
她替他担忧省钱个毛啊!
“对了!”虞王孙似乎又想起什么:“刚让人去唤了拥翠楼的掌柜来,让他把今年新款的首饰都带来给你过目,你随便挑。”
唐桃儿随口道:“这家店,不会也是你开的吧。”
虞王孙露出几分腼腆的表情:“小店,让娘子委屈了。”
……
人若是有钱道这个地步,浪费可耻这种话,就是放屁。
他丫的全大周三百二十府一百零四家连锁分店天下第一官许经营珠宝行当,“小店”,小的果然惊人!
唐桃儿木着一张因为震惊而僵直的脸近乎麻木的脸道:“你还有别的‘小店’不?”
虞王孙端着一张貌似歉意的表情道:“也就是一些通宝铸钱行,还有几家金银盐钞引交易行罢了。生意都很小,娘子若是感兴趣,为夫就让人把账本送来给你过目一下如何?”
……这人不但垄断了大周白道大半生意,还垄断了黑道刀口舔血的暴利行当,他是人不?
有气无力的摆摆手:“不用了。”送来她也看不懂,更不想懂。
“都是些不入流的行当,让娘子见笑了。”公子依旧万分歉意的道。
歉意你个头,天王老子也没你有钱你腼腆个屁啊!
她摸了摸肚子,忍了忍,道:“公子,能求您件事么?”
虞王孙看了眼她:“夫君。”
“夫君。”她从善如流:“可否求您件事?”
“娘子想什么说便是,就是天上的月亮,夫君也能给你摘下来的。”虞王孙玉面如春。
“夫君什么时候能让小女子回家?”
“回家?这才刚出来么,累了?那要不让掌柜把吃食给打包带回去吃?”
“俺说的是回桃花庵,公子既然知道俺从哪里来,就不多废话了,今日之事还是令您满意的吧,可以放小女子回去了不?”
略略一段停顿,虞王孙看向唐桃儿,目光在触及到她那一双定定瞧着自己的大眼后,瞳眸微敛。
“娘子这是说的什么话,放?娘子这是又要抛弃为夫了么?”
唐桃儿抽了下嘴角,默念桃花师太唯一会念的清心咒,才道:“公子,您这么优秀伟大天下无人能望您项背的人才,小女子觉着委实是配不上的,俺让贤,给您腾个位子好让能配得上的来做您的夫人行吧。”
虞王孙挺直腰,斩钉截铁道:“娘子这是又要考验为夫了么?你放心,为夫发誓此生只有夫人一个人,你让我向东,我绝不向西,日子久得很,你可以慢慢考验的。”
唐桃儿覆额,这家伙究竟看上她哪点那么死扒着不放:“公子,不需要考验,小女子觉得您很好,确实是俺配不上。”
太好了,太牛了,作为黑白二道持牛耳的买卖行老大,唐桃儿觉得此人太玄乎,玄乎的更不靠谱了。
“娘子这是在嫌弃为夫?为夫要怎么做才配得上娘子?是不是觉着为夫行商辱没斯文?行,为夫这就去把这店都关了,把钱都捐了去,”虞王孙想了下,又道:“可是想要为夫取功名去?唔,这也不难,这百八十家店面买个一品大员是没有问题的。我这就去办!”
唐桃儿一把扯住他袖子,阻拦住琅邪公子的抽风:“别,可别。”
这家伙说风就是雨,要是真做了,天下人都要疯了!
“公子啊,你还要继续么?”继续端着这副深情款款的模样做戏给谁看呢?
她微微一叹:“公子您是大人物,何必非要和小女子过不去?”他说的那些话,那些好听的,别说她,就是放别人身上也是一个字都不可信的。
堂堂琅邪阁少主,你信他这般痴情么?
若说他冷酷无情倒是可能的。
刚才与袁氏兄妹们说话的态度,口吻,那才是琅邪公子的真面目吧。
她何德何能让人这么对待呢?
虞王孙瞧着她,那琼丹桂碧的脸掠过一丝复杂,凉玉瞳眸黯淡:“说到底,唐唐你还是不信我说的对吧。”
“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压根不想信:“公子觉得可信么?”
她的一切认知,都来自于这一年,风餐雨露,半饥半饱,有一点真理就是,天下没有白吃的饭,做什么事,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一年的认知足够让她看清,万事都有根源,她曾经的根源带给她的伤痛不值得追忆,忘却的一切随着她的伤已经逝去,重新开始的生活,她只求平淡。
“俺没有骗你,桃花庵的人从山谷里捡了俺,以往一切,都记不得了,你说的是真的也好,假的也罢,都过去了,如今小女子便只是唐桃儿,再不是什么旁人。”
三餐不继虽然苦,但是比起今日锦衣玉食伴随着的不愉快,实在前者更简单。
虞王孙慢悠悠道:“你还是这么倔强,承恩,我究竟要怎么做,你才肯把心找回来?”
他突然霍地站起来,双肩挎着,头颅低垂,落寂的往外踱了几步。
“忘记了,就可以当一切没有发生过么?”虞王孙神情黯淡,带着低落的语调令他整个人都显得一下子绮靡的令人心碎:“承恩,你,还是那么狠!”
唐桃儿心中莫名一跳,张张嘴,却对着那背影一字未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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