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向浩也奇怪,“我怎么吃着就不酸……”
“我的酸……”向涵一边抽气一边说,猝不及防凑过来在他唇上亲了一口,“你尝尝。”
向浩吃了一惊霍然起身,板凳都给带倒了,人也是趔趄了一步才没摔倒。
向涵显然被这动静吓到了,茫然地看着他,迅速红了眼眶。
“你跟谁学的!”向浩震怒地吼他。
屋子本来就小,向浩又提高了声音,在墙壁上一碰三响,都带上了回声,向涵被吓得不轻,连滚带爬退到床角,眼泪像开了闸一样流下来,委屈得不行。
“说!”向浩冲上去拽他脚踝,“谁教你的!”
向涵边哭边往后爬,嘴里呜呜咽咽不成句子,他哪里是向浩的对手,没挣扎几下就再次被向浩拖到了床边,按着问他重复的问题。
向浩实在是凶,面目狰狞得仿佛要把人吃了,按着向涵肩膀的手也分外用力,像个要吃小白兔的大灰狼似的。
他越这样小白兔哭得越凶,问什么也不回答,惊恐地看着他瑟瑟发抖。向浩对着他的眼泪,这才一点点冷静下来,意识到以向涵现在的智商恐怕根本不理解他在说什么。
他深深喘了几口气,用手在向涵布满泪痕的脸上擦了擦,向涵躲了躲,长长的睫毛颤抖着,像是有些怕他。
向浩胸口一滞,连忙把他拉起来坐好,自己在床边蹲下仰头看着他,拇指擦过他的鬓角。向涵好像更委屈了,眼泪涌出更多,手却抓住了他的手紧紧抱住,啜泣着说:“哥哥不要凶我……”
向浩是被气昏了头,也是半会儿真缓不过来,怕向涵是被什么人给骗了,讨了便宜。他抓着向涵细白的手腕,耐着性子对他说:“哥问你,刚才那样……”从他这个角度正好对上向涵形状优美的下巴和红润的唇瓣,他有些尴尬地别过头去,“谁教你的……”
“什,什么呀……”向涵还在抽噎,话说得断断续续。
“就是……”向浩难堪地指了指自己的嘴。
向涵奇怪地看着他,好像他才是傻的那个,“教,教什么啊……就是酸的……”
“好好好酸的,”向浩敷衍地哄劝,“你好好跟我说,有没有人碰过你?”
向涵的眼神茫然没有焦距,在空气中游离了一圈锁定到向浩脸上,“就是酸的……”
向浩快被他弄崩溃了,本来就不多的耐心彻底告罄,脸上强挤出的温柔也收了起来,猛地起了身,手捏着向涵的下巴拇指在柔软的嘴唇上用力揉搓了两下,威胁他:“别打岔,这儿有没有人碰过?”
向涵瞪着大大的眼睛,眼泪也忘了流,颤颤巍巍地说:“没,没有啊……你为什么说不酸呀……”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了好一阵,向浩慢慢地似乎想明白了他的逻辑,他说橘子不酸,所以他才要给他尝一尝他尝到的味道,只是出于这么天真的目的。
他这才松了一口气,挂在半空中的心脏晃晃悠悠落了地。
向涵不理解他在做什么,委屈得不行,他哄了好久也没用。
他平时没什么玩的,最爱摆弄一些小玩意,家里的筷子被他玩丢了两根,卫生纸也撕成长长短短的细条,连凉白开都能被用来在桌子上画画,今天向浩把橙子皮剥下来一朵花瓣的形状给他他也不看一眼,窝在床角闷闷不乐,眼睛红成了兔子。
向浩后悔得不行,正一筹莫展时忽然想起来在职专门口的文具店买了东西,被向涵这么一打岔差点就给忘了。
他从口袋里摸出来一支笔伸到向涵面前晃了晃,诱哄道:“你看这是什么?”
向涵果然抬起眼皮,只看了一眼就要高兴起来,又想起什么赶快收起已经到了嘴角的笑容,只是眼睛还是忍不住跟着笔打转。
“给你画画好不好?”向浩又拿出来一叠信纸,露出干净洁白的背面给向涵看,“你不哭了,哥教你画画。”
水笔和信纸都是向浩今天在中学门口买的,他什么都不懂,只说要画画用的,老板拿了全套素描工具给他把他吓了好一跳,随手抓了笔和本结了账就走了。好在向涵并不介意笔是签字笔纸的一面还有格子,连烦恼都很快忘却,趴在桌子上认真画起了画。
向浩煮好了面条端过来,发现他还在画,凑过去一看发现他画了两根火柴棍,一根长一点一根短一点,短的那个火柴头好像还发霉了,一半都是黑的。
“这什么玩意儿……”向浩皱起了眉头。
向涵不搭理他,一笔一划努力把火柴头涂得更黑。
向浩看不下去了,放下碗在他身边坐下把向涵往边上挤,向涵不满地哼了一声,他又去抢人家的笔,嘴里说着:“来,哥教你一招。”
向涵立刻乖乖挪了身,靠着他的手臂看他在信纸上画。
向浩心思不在学习上,动起手来却很是在行,小时候被老妈逼着学过一段时间钢琴,后来为了泡妞学了吉他,架子鼓也会一点,漫画他也能画上两笔,而且大多是在课本上练出来的。
签字笔在他手上没两分钟就勾了一幅草图出来,向涵拿着左看看右看看,开心地说:“是我!”
画中的小人顶着长长短短的头发,大眼睛尖下巴,虽然只有寥寥几笔但是神态格外灵动,向涵看了看又说:“怎么没有帽子?”
“啊,”向浩有点饿了,去端已经糊成一团的面条,“你不没戴帽子吗?”
他忽然一顿,转过头看向涵手中的信纸上的火柴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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