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下意识地扶住对面的人,毫无防备的卓宁被他的重量压得後仰,两人齐齐倒进身後的被褥里。
除了高二的同学会上最後的那个拥抱外,这还是许翼第一次离卓宁这麽近。许翼没带眼镜,但在这样近的距离里,他甚至可以数得清卓宁的眼睫毛。他也真的这样做了,酒精让一切都变得不可理喻。他趴在一动不动的卓宁身上,睁大眼一根根数他长而软翘的睫毛。
“嘿嘿,你睫毛好长……两根,三根……”
聒噪的手机铃声不知道什麽时候停了下来。
“……七根,八根,九根……”
卓宁仰躺著,没有阻止,也没有说话,只是眸色有些说不出的暗沈。
数到第十九根的时候,许翼停了动作,忽然低下头,傻笑著亲了亲他的眼睛。
“白痴……”
卓宁终於到了极限。他扔了手中的啤酒罐,按住眼前人不停晃动的脑袋,狠狠吻上去。
作家的话:
终於有点进展了……擦汗
21.fire(上)
两人的位置不知道什麽时候互换了过来。卓宁把身形高大却在这种时候毫无招架之力的男生压在身下,重重地、又不失爱怜地啃咬他弹性十足的唇瓣。灵舌伸进去,肆意翻搅著那人湿滑的口腔内壁。身下人窝在角落里的舌头被他缠住,一遍遍地舔舐吮吸。
许翼迷迷糊糊地被吻著,有不知名的快感冲上大脑。他隐约意识到现在发生的一切都是不被允许的,但被酒精所掌控的躯体却完全无法抗拒这种甜美的诱惑。
那个人是卓宁……只要想到这里,他就觉得全身发热,整个人像般轻飘飘的。即使这一刻在太阳底下融化了,他嘴角都能带著欣慰的笑意合上眼睛。
可卓宁……怎麽会吻他……
残存的理智与钝重无力的身躯做著徒劳的抗争。许翼努力睁大眼,却怎麽也看不清卓宁的神情。鼻尖萦绕著对方身上干净清冽的气息,他的眼皮越来越沈,思绪也越来越涣散……
“……”
卓宁撑起身体,无奈又宠溺的看著许翼眉头微皱的睡脸。接吻也能睡著,这家夥还真是……
轻手轻脚地收拾完床上的啤酒罐和纸盒,又把两人的衣服都打包送到了学校的洗衣房。一番折腾下来卓宁也累得够呛,看著许翼长手长脚地摊在床上睡得香甜而满足,他忍不住打了个困顿的哈欠。
上了床,铺开被子,伸长手臂把男生揽进怀里,卓宁安心地让自己沈入梦乡。
许翼做了个奇怪的梦。
梦里他又回到了高二一班,和卓宁同桌的日子。回到了第一场篮球赛结束後的那个晚上,他在楼梯间撞见卓宁。
奇怪,明明自己是拿著饭卡去食堂的路上撞见有女生像向宁告白,怎麽成了自己站在这里了。
更诡异的是,梦中的他手里还拿了一块德芙巧克力,还满脸娇羞地对著卓宁说:其实,我喜欢你很久了……
卧槽,这是什麽乱七八糟的梦啊!
许翼的浅层意识试图把自己的深层无意识摇醒。
然後,更让许翼跌破眼镜的场面来了,卓宁抬起头,对著他露出好看的笑容,温柔地说:其实我也──
“no!!!!”
许翼的意识从高空坠落,躯体回到了现实。
现实是:当他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卓宁近距离放大的清俊五官,凝脂般细腻的脸颊,长长的睫毛在眼睑处洒下阴影,安静美好的模样宛如希腊神话中躺在树荫下沈睡的美少年。
弗洛伊德说,梦境往往是现实中内心被压抑的情感或者yù_wàng的反应。
内心被压抑的情感或者yù_wàng……许翼的心跳陡然加快起来。
不不,现在不是想著弗洛伊德那个已入土的奥地利老头的时候。话说回来,他们两个怎麽又睡在一起了……记得两人吃完东西後喝了点小酒,然後就……
猛然回忆起自己都做了些什麽的许翼无力地把脸迈进了枕头里。他没法活了,真的没法活了……让弗洛伊德来带走他吧,去奥地利,去研究变态心理学,也好过在这里面对卓宁的脸……
“几点了?”卓宁不知道什麽时候醒转的。
“额,我没没看手手机。”许翼结结巴巴地应答,妄图避开卓宁的视线。後者还揽著他的腰,他想起身都没办法。
“喝完酒後的事……你还记得吧?”
卓宁表情十分自然,仿佛两个人现在躺在一起根本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
“额……记得一点。”许翼的脸更红了,像只熟透的龙虾。
“那……”卓宁忽然靠了过来,两人本来就离得近,这下更是鼻尖碰鼻尖,大眼对小眼,“在一起吧?”
“啥?”
许翼用爱因斯坦发现相对论时的夸张表情看著他。对,就是嘴巴大张,瞳孔收缩,每根竖起的汗毛都写著不敢置信的那种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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