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看,”米歇尔说,“有什么比较特别的?”
“哦……倒是有一个,昨晚纽约停了三分钟的电,有个傻瓜在那里放烟火,说什么:詹妮弗,我在里约热内卢等你。还有好好活下去……这会儿全纽约城的人都在谈论是谁那么浪漫和有钱,做这种感人的秀呢……米歇尔?”
她奇怪地看着边笑边大声喊疼的米歇尔,后者正在大叫着,“哈哈哈,我不行了……天哪,他还真干了!还加了台词!‘好好活下去’上帝啊,我要笑死了……哈哈哈哈,真是个可爱的家伙——”
“哦,是我们亲爱的艾德利克吗?”凯笑起来,着那个躺在床上笑的大叫着“我的伤口要裂开”的人,轻松不少。
“也许晚一点换绷带时我得让她们给我看看,说不定伤口要裂开了,”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说谎专家抱怨道,“又要加钱了,剧组给报销吗?”他问。
“没那个福份了,”凯说,“药费已经被付清了。”
米歇尔吹了声口哨,“那家伙付的,有钱人就不一样,”他啧啧地赞叹道,“也许这是一种什么新式的花钱方法?把人捅那么几十刀,然后送到医院治好,接着支付打官司和赔偿的费用?我真意外他们会给你伤情证明,我以为他除了这条命什么都不准备留给我呢。”
“也许他被你感动了?”凯扬眉,翻翻手中的报告,挑剔的表情像在看剧本。
“哈,多么浪漫的白马王子!”米歇尔用一种让人起鸡皮疙瘩般温柔声音道,“他有保证不在我光滑的皮肤上留下疤痕吗?”
“没留什么疤,据说他下刀的方法很专业。”凯头也没抬,“等一下我去把数码相机拿来,看看伤前和伤后的对比,以后有了意外也好来光顾。”
“不,我不想拍照片!”米歇尔生硬地说,“也不想再回忆起那些事了!”
“我知道你不想让我看见伤口,米歇尔……但我看过这个,”她抬抬手中的伤情报告,声音低沉,“我知道你伤成什么样子。”
“我们不可能打赢这官司,就算有照片作证据!他甚至能让纽约停电三分钟!”
“可是医院却给了我这个。”凯拿着手中的资料,眼睛像看不到底的海水。
米歇尔摇摇头,“他把那个给我们根本就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就算打赢官司,他不去坐牢又有什么意思,他想,他知道这男人有着强大的势力,“要不……至少等我出了院再谈这件事好吗?”他央求。
“我们可能无法关他进监狱,但那和我们不去动手是两个概念。”凯冷冷地说,“我不记得宪法规定我们生来就得被别人的宰杀!”
“我承认我害怕,因为他的力量可以轻易毁了我好不容易追求、和正在追求的一切!”米歇尔说,直视她的眼睛,“而且我现在已经没事了,我考虑过,如果一定的代价可以送他进监狱,我会毫不犹豫!但那代价大得过头了……我不想为了那个人渣把一生搭进去,复仇从不是我存在的理由,我是个演员,我有自己的事儿要干!”
他说,他身上很明显是刀伤,可是这个医院从没问过他受伤的理由,显然医院在那个男人的控制之下,像那个制片场一样。
他看着凯,她的手指有些神经质地摆弄着手中的文件,似乎在考虑他的话。米歇尔尽量让自己显得轻松,手指在被下紧攥着。为什么这会碰到这么个家伙?他咬紧牙关,他几乎换了身上一小半的血,死过一回的虚脱感让他恐惧和痛苦,那绝不是什么好的体验,那种虚弱让他恐惧……他憎恨自己这种恐惧,但任由那个把他伤害到这一步的罪魁祸首逍遥法外,那些无法发泄的愤怒和屈辱更烧得他身体发疼。
可他清楚地看到痛苦中的曙光,只有一件,——他的电影!不是报复的成功,也不是法庭上的辩论,只有电影才能让他感到幸福。生命如此脆弱,他不想再在那个人身上浪费时间,错过更重要的事。
凯没有说话,还上去还是不肯死心。
当米歇尔被批准可以出院是三个星期以后的事了,身体固然没有痊愈,但年轻人的恢复力总是十分好的——他已经能下床走路并很好地料理自己,只要不干什么出格的事儿,曼格医生这么跟他说,“很快能像野兔一样活蹦乱跳了”。
那中间凯曾告诉他,有护士“居然愿意作证”,然后她说她已经报过警了。米歇尔不能否认那一刻他心脏的狂跳与希望,老实说他还是非常希望那混蛋被进监狱的。警方还没开始正式侦察,因为医院觉得他那阵子的身体状况不适合做罪犯绘像工作,开车米歇尔回到家的那天晚上,凯一路都在和他商量明天去警局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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