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修看了容瑄一眼,沉默片刻,道,“确有此事,若不是金羽营的张冕将军尽心护卫,让本宫捡回了一条命,只怕本宫此刻还没有机会与二位弟弟在此闲谈了。”
“这么说来,张将军倒是十分尽职,二哥该禀明父皇,好好奖赏一番才是。”容景放下茶盏,又道,“只是,这些刺客竟如此胆大包天,胆敢在二哥回京的途中设下埋伏袭击二哥,好在被人全部灭杀,不过弟弟有些疑问,不知二哥能否解惑?”
容修的目光落在容景的脸上,道,“三弟但讲无妨,本宫若是知晓,定然会为三弟解惑。”
“多谢二哥。”容景盯着容修的双眸,神色淡然,缓缓道,“这些刺客,金羽营众多将士,竟没有抓住一个活口?若是留下一些漏网之鱼,二哥也能知晓,究竟是何人竟设下埋伏想袭击二哥了。”
容瑄面色微微一变,被他极快地掩饰住,可依然没有逃脱容修与容景时刻留意着的的眼神之中。
容景眸光微动,眼神之中闪过一丝了然之意。目光在容修与容瑄二人的面容上来回扫视,嘴角勾起一道不易察觉的弧度,片刻收敛,消失无踪。
容修将二人的表情收入眼底,沉默了一瞬,道,“二弟是想知晓,本宫为何不曾留下一个活口?”
容景默然。
“那是因为,他们尽皆是训练有素的死士。”容修道,“即便抓到了某个漏网之鱼,还不等本宫动手,他便立即咬破藏在牙间的剧毒,瞬息毙命。”
“其实本宫也想知道,本宫病弱之体躲在深宫之中,只想无声无息的活下去,却不知碍了何人的眼,竟找来这些死士来要本宫的命!三弟,二哥自认不曾得罪过什么人,你觉得会是什么人,竟有如此狠毒心思来谋害本宫?”
见容修隐隐有一丝气愤之意,容景面色不变,道,“三弟愚钝,猜不出会是何人,不过在这世上,总会有看不惯自己的人在背后放冷箭。何况二哥福大命大,定然不会被此等小人谋害。此事已经过去,二哥既然已回宫,就该放宽心思好好修养才是,毕竟二哥的身子最重要。”
容景站起身,道,“见到二哥身子无碍三弟便可安心了,搅扰许久,三弟就先行告退,六弟,你呢?”
容瑄看了容景一眼,跟着起身,朝容修道,“既如此,六弟也不叨扰了,二哥好好歇息,六弟和三哥一同离开。”
容修起身,朝容景与容瑄道,“那本宫便不多留了,二位弟弟慢走,子砚,送客。”
“是。”子砚颔首,立即行至殿门前,指向殿外颔首道,“二位殿下请!”
容景微微颔首,随即与容瑄一同转身,并肩离开。两人身后,容修静静地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面色淡然无波,眸光翛然闪过一丝冷意。
出了东宫后,两人走了没多远,在一条岔路口前停下,容景侧头看了容瑄一眼,忽然道,“六弟从二哥那里出来后,似乎有些魂不守舍啊。”
容瑄骤然回神,将自己起伏不定的心绪收敛住,沉声道,“三哥看错了,我没有。”
容景淡淡一笑,不动声色道,“那么不知六弟可曾看出此次回来的二哥,与往常似乎不太一样?”
容瑄目光一震,“哪里不同?”
“缠绵病榻多年的身子,经历了昨日的一场惊心动魄的刺杀行动,竟分毫无损,面色如常?是二哥晦疾已久的身子突然见好,还是他一直以来深藏不露呢?”
容瑄蓦然一震,惊声道,“你说什么?!”
容景依旧面色无波,只道,“或许当真是我看走眼,不过六弟,二哥即便是一只纸老虎,但在经历了一场生死的劫难后,他还会隐忍不发吗?此次派人刺杀他的幕后黑手,你说二哥会不会轻易放过?”
见容瑄眼中剧烈波动,容景点到即止。“其实这些只是三哥的猜想而已,六弟切莫想多了,时辰不早了,是时候该去向母妃请安了,三哥就先行一步了。”言毕,容景身形一转,往前方通完瑾和宫的小道方向前行而去。
容瑄盯着容景的背影,阴鹜的眼神之中惊疑不定,沉吟一瞬,他抬脚往宣华殿的方向大步而去。
与此同时,乾元殿前,文妃一袭华衣浅妆,身形袅娜,不同于平日里身后跟着的众多侍人,今日,只带了高宇一人,步履缓缓,翩然而来。
赵德胜恭候在门前,见到文妃慢步而来,已经迈过青石板砖走上殿前,当即躬身上前,单膝跪地垂首道,“老奴见过文妃娘娘,不知娘娘为何来此?”
“起来罢。”抬手示意赵德胜起身,文妃道,“本宫有些时日未曾来向陛下请安,听说陛下身子总是不得好,本宫想看一眼,请公公进去告诉陛下,就说本宫来给陛下请安。”
“是,还请娘娘稍等。”言毕,赵德胜起身转身便进了乾元殿。
文妃立在殿前百无聊赖便眸光四扫,无意瞥见恭候在殿前的一名小太监,眸光停留稍许。似乎是注意到文妃的目光,小太监抬起脸,朝文妃微不可查地微微颔首,目光却不敢有丝毫停留。
文妃这才露出满意之色,不露痕迹的移开了目光。
片刻后,赵德胜出来,朝文妃道,“文妃娘娘,陛下请娘娘进去。”
“有劳赵公公。”言毕,文妃示意高宇在门外候着,扶着衣裙抬脚进了正殿。
正殿内燃着熏香,暖意浮动,较之外头冰冷的宫墙要暖上许多。
文妃淡淡瞥了一眼,见御案前空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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