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级稍大的男孩将一个水囊解下递给千繁,千繁挣扎着起身被斗篷男孩制止了,然后他不甚熟练的将千繁扶到自己怀里打开水囊给千繁喂了点水。
“你伤的很重,不要乱动。”
千繁瞄了眼身后那比自己还有瘦弱的男孩,撇撇嘴什么都没说。
“对了,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我叫韩玉,那边那个叫江重扇,前天他躲在那个断桥下,射出一箭正好中了那个黑衣人的喉咙。”斗篷男孩也就是韩玉说到这里,身子微僵,似乎还心有余悸,“若不是那箭,恐怕我……”
江重扇看起来有些严肃的脸柔和了一下,露出一下笑,明明是还破破烂烂的打扮,却仿佛清风拂过,让人心中无端静了几分。
千繁点点头,道了声谢,脸上没什么表情,眼中也没透露出半点情绪,可他却看出来了,这两个孩子,都不简单。
至于自己打出的那丝灵气不说有没有用,有了那支箭的功劳,这两个孩子肯定是察觉不到的。
“你呢?你叫什么名字?”韩玉小心将千繁放下,“之前同行了一路,我们还没说过话。”
“千繁,”千繁闭上眼睛,放满了呼吸,“花千繁。”
看出了千繁目前状态不佳,韩玉贴心的没在打扰,往边上挪了挪,给千繁足够的地方休息,毕竟是为了救他才受得真么重的伤,骨折、擦伤、扭伤加刀伤,全身几乎没一块地方是好的。
这是天下合久必分的分之时期,如今正值乱世,前帝国分裂成诸多小国,其中以齐、梁、越三国为大,三足鼎立。
齐国处北,兵强马壮;粱国处南,丰衣足食,富足fēng_liú;越国居中,身负前朝皇家血脉,是为正统,然而各方面却相对平庸,是三国里最弱的一个。
那么再这样一个战乱连连无一日安宁的时代,三个最大也不过十一二的孩子要如何生存?
原身是一个镖师的孩子,前些天的出镖镖师全军覆没千繁也就无家可归了。而韩玉和江重扇两人除了名字从未提起过自己的身份,他们不说千繁便也不问,毕竟他也不在乎这种东西。
对千繁来说,一世世轮回消解邪气并不需要他主动去做什么事,只要活着世界就能缓缓将他本体携带的部分邪气吸收掉,代价就是他将被世界法则和因果约束。
那么每当到达一个新世界,除了活着千繁其实是没有任何目标的,因此干什么对他来说都无所谓。
只是本体为兵本性放在那里,不甘寂寞的性子让他在遇到事情的时候也很乐意参与进去——虽然没多少人能从他那张几乎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看出来罢了。
若是没有韩玉和江重扇,这乱世千繁也许就随便找一把剑,然后仗剑天涯转悠到哪里就是哪里,然后被别人主动邀请组队,若他不讨厌对方也就认了,然后跟着对方行事,知道这一世生命终结。
说起来,似乎自从入了轮回之后他就从来没活太久,只有自己身边的人一死,他跟着就死了,也就松入风有合体期修为活了数千载他也陪了他数千载……
眨眨眼忘掉这糟心的破事,千繁猫着腰躲在草丛里,手里握着一根脏兮兮的麻绳,他看了下马路对面的草丛,韩玉忽然抬起头朝他笑,露出一口大白牙,灿烂极了。
他手中握着绳子的另一端,两人绳子相连的部分横过马路,上面盖了一层土,很明显的伪装,但是注意力不在脚下的快速奔跑的人确实很难发觉的。
“臭小子,把爷爷的钱袋还回来!”
杂乱的脚步很快传过来,夹杂着气急的喝骂,千繁屏住呼吸再度压低了身子,眯着眼睛看过去。
三人中年级稍大的江重扇捂着一个鼓鼓的钱袋哼哧哼哧的跑过来,后面追着一个个子不高的胖男人。胖男人手中还舞着把砍刀,看着凶神恶煞的。
眨眼间江重扇就跑过了两人埋伏的地方,胖男人捂着刀追上去,千繁和韩玉对视一眼,同时拉进手中的麻绳,嗡的一声埋在地上的麻绳绷起来。
“啊——噗通!”胖男人只顾着追着偷自己钱袋的小子,哪还注意到脚下?当即被弹起来的绳子绊倒,扑倒地上的大块头砸起一片灰尘。
“咳咳!”韩玉嫌弃的挥了挥扬起来的土渣子,麻利的抽回绳子朝前方的江重扇跑去,千繁拾起自己身边的弓箭也跟了上去。
“臭小子你还有同伙!看爷爷不砍死你们!”胖男子爬起来后显得更愤怒了,抓着刀就朝跑在最后头的千繁掷过去。
就算重头再来千繁身手却还在,看见刀射过来不仅不避让,反而缓了几步伸手去捞,一下子就将刀握到手里。他回过头朝目瞪口呆的胖男子弯了弯嘴角,“谢了。”
“卧槽!”胖男子一个踉跄,回过神就看见那三个机灵的跟泥鳅似的孩子钻进草丛跑没了影。
镇外偏僻处有一颗茂密的老树,叶子重重叠叠将树干遮的严严实实的,而这里就是这段时间千繁三人的歇脚的地方。
树干上头,最后蹿上去的千繁将弓箭递给江重扇,砍刀直接丢在树干上。
韩玉瞥了眼砍刀,“都卷口了,最多买二十文,”他顿了顿,在鼻子前扇了扇,然后将砍刀踢下去,“一股子肉腥味。”
千繁默默将手背在身后在树干上蹭了蹭,让江重扇二人笑开了。
“放心,不嫌弃你。”韩玉将千繁的手拽出来,从怀里掏出一张干净的帕子一个指头一个指头的将千繁的手擦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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