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大颗大颗顺着白豆腐的脸颊一直划入他的衣领间,沾湿了大片的衣襟。
景天看着发憷,忙说,“白豆腐你怎么这么累?要不先歇会?”
“……”白豆腐紧紧咬着下唇不语,身子已经无法承受景天从背上传来的力量,脊背开始发颤,脚下也虚无的很。
只好将景天放下。
景天一被放下就单脚跳跳到了白豆腐的身前,眼前的一幕顿时把他吓到。
白豆腐惨白着一张脸,汗水密布额间,鬓角的发都被打湿了,连厚重纤长的睫毛都一并沾湿了。
“你怎么出这么多汗?”,景天意识到对方不是单纯的累了,“白豆腐,你哪里不舒服,别吓我啊!”
长卿其实刚才背着景天走了不过一炷香就觉得腹间钝痛厉害,似乎针扎。轻微却生硬的收缩下一浪大过一浪的剧痛席卷而来,长卿的手却抱着景天的腿,于是没有余力去护着腹部,只能硬咬着下唇忍着剧痛。
长卿清楚自己这个剧痛的源来是何。
现在放下了景天,长卿终于忍不住用手死死抵住小腹,好让里面的躁动停止或者减缓。
景天看着对方痛苦到惨白的颜加上手抵住肚子的样子,马上恍然大悟,“白豆腐,定是你刚才替我吸毒不慎把部分蛇毒误吸入了体内了。”
景天忙拿自己的掌心替白豆腐划着圈儿地轻轻揉摸着肚子,景天这个动作倒是让长卿不由地一怔。
——还是,第一次……触摸……
那种莫名的感动情愫究竟是为何这般汹涌而出。
“白豆腐,还疼吗?”
“……恩?”才发现自己出神了,景天了问自己好几遍了。
景天伸出手指,指腹划过白豆腐的眼睑,一滴湿滑的泪水顺着景天的指尖滴下,“不得了!这么疼,把白豆腐你都疼哭了!”
长卿无言,只有他自己明白他这落泪的缘故吧。
景天狠狠一咬牙,打横抱起了白豆腐,虽说被景天突如其来的抱搞得很无措,可是腹部的剧痛已然夺去了长卿最后一丝反抗能力。
就这样,景天忍着脚上的麻麻刺痛感,以最快的速度往山上赶。
——白豆腐,你不可以有事!
一上了蜀山无极阁前的台阶处,景天实在体力不支地倒下,但是还是有心地将白豆腐轻轻放平躺在地上,此刻的对方呼吸均匀,脆弱的感觉不堪一击,这不像平日里他所知道的那个白豆腐。
很快蜀山的人就围了上来,“你把大师兄怎么了!”说话的是常胤。
景天对常硬这般刻意抹黑诬蔑自己的行为已经无力吐槽了。
“快,救救白豆腐……他中毒了……”说完景天便晕厥过去。
长卿立马被众师弟一起抬进了无极殿内。
常胤将他身上的那小竹筐放下后携着众弟子一同退下了。
硕大的无极阁内唯有清微一人,走近了长卿身边后,清微倒是看着那小竹筐中的一味草药出神,淡竹叶之根,名碎骨子,堕胎催生之用。这蜀山上上下下皆是男子,要这味药作何?而更奇怪的是这小竹筐中满满皆是,不禁令清微怀疑是长卿故意采了些其他草药来做掩饰的。
满目的疑云下,清微手搭至长卿的手腕处,却才触碰到一下,昏迷中的长卿立刻恢复了神智,几乎是惊醒的。
然后下意识地将手畏缩至背后。
“长卿,听闻你中毒,由我替你看下。”说着,清微又将手向前一伸,示意对方给其把脉。
长卿双眸无神恍惚,手紧紧畏缩在身后,他知道掌门如果一搭脉,这一切便是欺瞒不住了。
于是只好解释道,“没有的事,我是因为背被毒蛇咬伤的景天上山,太耗损体力……才会……”
“背景天上山?长卿你背上的建言剑为何不用,御剑术去了渝州才多久就忘了?”
“……”长卿咬唇无言以对。
“还是说,不御剑,是因为不能动用内力?”
“……”依旧的沉默。
答案显而易见了,清微继续道,“而钝痛则是因为背景天动了……胎气。”索性一切摊开来说。
长卿惊诧地望向清微,他居然全知道。
那自己与景天有染之事……想到这,长卿立马挣扎着跪下,“是长卿的错,愿受掌门责罚。”
“长卿,我是要责罚你!你生性善良,从未伤害过天地六界任何生灵,如今竟然想要堕胎。万物皆有灵,不可妄意扼杀。即便是还未足月的婴孩。”
“长卿……”听闻掌门这一席话,长卿顿时无言以对,方才就是因为想到自己要扼杀于腹中的幼小生命竟然还能在离开人世前与它的父亲接触,所以才会忍不住流泪的吧。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那我们就顺其自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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