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衣服脱了。”嚼着口香糖的警卫踩着重重的脚步转到他面前,坐在桌子上玩着自己手里的警棍。
伊森听说过,在进入禁城之前会进行全身检查,确保非人没有带任何武器毒品等非法物品进去。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真的事到临头,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抖个不停,以至于连衬衫扣子都解不开。
“快点!别磨磨唧唧的!”那个警卫催促着,眼睛里带着几分恶意和嘲弄。禁城里出现像伊森这种上等人的几率不高,运气好的话大概一个月才会出现那么一个。看到曾经趾高气昂的上等人们身败名裂,在自己面前因为尊严扫地而面红耳赤无地自容大概是是警卫们无聊生活中难得的赏心乐事,如果对方是个有几分姿色的oa的话就更有意思了。
不过这回这个beta也算不错——警卫这么想着,故意把口香糖嚼得很大声。
伊森脱掉西装外套,解开领带、袖扣,脱掉衬衣,再解开皮带拉下拉链,脱掉皮鞋后从裤子之中迈步出来,身上便只剩下内裤和一双袜子了。匀称健康的身体因为定时健身没有什么赘肉,毛发也比一般的白人男性beta少一些,若不是对方瑟缩的姿态和脸上无地自容的尴尬表情,是一副相当有魅力的身体。
警卫挑起嘴角,“内裤和袜子也脱掉。”
伊森一愣,有片刻的犹豫。警卫突然怒喝一声,“听到没有!你是聋子吗!”这一声吼仿若平地惊雷,吓得伊森连忙一把拉下内裤又扯掉脚上的袜子。此刻的他宛如刚刚降生的婴儿一般,瑟瑟发抖地暴露在狼一般的视线中,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遮盖。
警卫上下打量他一番,将手里的警棍举起,顶端打开露出扫描灯,在空中挥了挥,“转个圈。”
伊森照做了。
扫描灯散射出的光芒透射了他的整个身体,就连肌肉和骨骼都能看清。那光线在他的腰臀来回扫着,对方脸上戏弄顽劣的一抹微笑另人无地自容。
暴露私密部位的羞耻感令他全身泛起一层淡淡的粉红。他眼眶发热,眼泪在里面打转,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伊森这辈子还没受过这样的侮辱。但是没办法,从失去所有道德值的那一刻开始,他已经不能算人了。
警卫满意地吹了声口哨,上前拎起了伊森从城外穿进来的衣物,转身往门口走,“行了,你的制服在桌上,自己换好了出来。”
看着警卫消失在门口,伊森的涕泪再也控制不住爬了满脸。他用力地用手臂擦干净自己的脸,从桌上那捆包裹中翻出一套破旧的灰色翻领制服,迅速套在身上,但是包裹里没有给鞋袜,他只好光着脚,抱着一整包的被褥和日常用品开门出去。他的眼睛被用眼罩蒙住,被那高大的警卫推搡着,跌跌撞撞往前。有门开关的声音,他们拐了几个弯,又开了几次门,终于在最后一扇门打开后,一股清晨的寒气迎面袭来,伴随着吵闹喧哗声。
伊森的心往下沉落,他知道,这里就是禁城之内了。
他听到从四面传来的叫骂声、调笑声、口哨声,各种各样的语言混杂在一起,根本听不清他们在喊些什么,但肯定都不是什么好话。那些充满暴戾的语言声潮轰隆隆从四面八方奔袭而至,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像个受惊的兔子,仓皇地被警卫推搡着穿过未知的街市,穿过无数掠食者的视线编织成的罗网。他身旁的警卫呼喝着,像是驱赶牲畜一样骂着周遭起哄的非人,甚至还朝天开了几枪示警。叫骂声总算小了一些,但伊森的心跳却仍然狂奔不止。
“哼,看你这孬样,在这儿恐怕活不过一年吧。”警卫在他旁边哼笑一声,“好在你长得还算不错,虽然不是oa本来就不多,遇上不挑的alpha大概也愿意给你庇护。”
听了这话,伊森抖得更加厉害了。他多希望这一切都是噩梦,只要醒来就好了。他假装镇定,努力挺直腰板,希望自己能走得像从前在能源局宽敞明亮的走廊里那般优雅。这是他最后能保住的尊严。
伊森被允许取下眼罩,发现自己站在一栋三层高的破旧小楼前。路面上到处都是垃圾,一只老鼠贴着脚边跑了过去。警卫带着他沿着窄仄肮脏的楼梯爬上二楼,狭窄的过道里堆满了废旧家具和没来得及扔掉的垃圾袋,空气里弥漫着食物*的酸臭味。“浴室和厕所在走廊尽头,公共厨房在一楼。”警卫一边走一边随便用手指了指,似乎根本不在乎伊森是不是听懂了。每一扇房门边都有一道瞳孔识别锁,警卫在205号房门前扫描了自己的瞳孔,然后将伊森推进去。
“heydude!先敲门好吗!”里面一个半裸的高大男人腰上围着毛巾,丰满的肌肉上还覆盖着未干的水珠,手臂上纹着九头蛇的图案,俊逸深刻的面部轮廓令他看上去很有男人味,只是不知为何总感觉有点眼熟。
警卫挑眉道,“哦?需要我再叫一声客房服务吗,塞缪先生?”
男人举起双手一副不想找麻烦的样子,随即视线落在伊森身上,眼中燃起一股子浓浓的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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