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他目及裤子那点点湿痕时,又忍不住涨红了脸,两颊滚烫。
及至吃早饭时,他觉得脸还热热的。他家先生还伸手过来想摸一下他额头,却被他避开了,见他先生挑眉侧头,他才慌慌张张回一句“没,没事,刚在厨房做早饭时有点热”蒙混过去。
本以为会如以往一般,过阵子就好了。
可实际情况并没有好转,连续好几天,他都做了同样的梦,而且每一次先生露出的地方都有所增添,昨夜更是褪到了腰际,仅仅靠腰带系著,几近半裸。
特别当他与他家先生吃饭时,那一张一合的唇简直令他著了魔,心跳莫名的加快。
急躁、无措和羞赧让小少年陷入了混乱,人也憔悴了许多。
顾易扬自然也有所察觉,好几次问出“到底怎麽了”,可少年怎麽好意思告诉对方自己梦中所见,只能低著头抿唇不说话,惹得顾易扬一阵不满,最後还冷哼:
“小孩子就是麻烦。”
小少年听了脑里闪过什麽,马上惊慌抓住他家先生的衣服。
顾易扬见了,忍不住扬起嘴角,而後叹息一声,拍拍他的头,摸摸他的脸,笑道:
“好了,我也不逼你,反正你真有什麽解决不了烦恼告诉先生,先生会帮你的。”
有一瞬间,顾青霄几乎就要脱口而出了,但最终话头还是被硬生生吞了回去。
他先是摇摇头,接著又急忙点点头,埋首於顾易扬怀里。
顾易扬搂著小少年,忍不住揉揉他的後颈,暗忖他家小孩越发粘人了。
而少年的烦恼仍旧继续著。
无处倾诉之下,他终於还是找上已经成亲了的杜生。
自然,他没有告诉他梦中所见所闻,只说了“尿裤子”的事。
却只见杜生笑得一脸幸福,接著暧昧又带点得意说:
“没想到我们的青霄也长大了啊,我跟你说,那时候我梦见小桔儿时,其实不单单我之前跟你说的那麽简单,而是tuō_guāng光的!还记得不,我之前曾被小桔儿发狠举著扫帚追打了好几天的事?其实那时候我不小心偷看了那丫头洗澡,所以才……嘿嘿。”
接下去,杜生还分享了一些怎麽做那档子事,做那档子事又多舒爽的“经验之谈”,听得顾青霄一楞一楞的。
直到回去的路上,顾青霄还有点没回过神来。
杜生给他解开了为何“尿裤子”就得成亲的疑惑,也让他明白了为何当年先生说的“因为他们这里大了,所以得有个东西装著”,可是……杜生却没办法告诉他,为何他梦见的不是他说的一般女子,却是他家先生。
似乎,从没听说过,男子和男子可以成亲的,那他,他呢?
懵懵懂懂的少年在走到第十三个年头过半时,产生了第二个关於成亲……和成长的疑惑。
第十章 死谏
此年盛夏结束前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却可让看官窥得此朝风貌一角的事。
“外面怎麽了?”
这日,天难得稍凉,顾易扬便拿了墨宝到凉亭练字,却突听闻外面传来喧哗,还有痛哭悲泣之声。
一旁伺候的顾青霄马上出去看了看,还拉人仔细问了,才回来道:
“先生,外面正行白事呢,路过这。”
顾易扬怔了怔,停了笔,奇怪问:
“白事?我怎麽没听说镇上有人驾鹤西游了?”
这镇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这消息传得最是灵通,要真有人得了病或意外没了,在出殡之前早就传开了,不至於现在才知道。
顾青霄摇摇头,拧眉道:
“那人算是祖籍我们镇上的,但却不是常居在这,是这两天才到地。听说之前是在朝当官的,月初时行了死谏,本只伤了头,但得了破伤风,熬不过半月,就说没活路了。吊著命准备回这,没想到到了地方不久就仙逝了。现在他族人依照他遗嘱,准备把他安葬在镇後面的山头。”
古有“文死谏,武死战”,此朝也延续此风气,而且多有加重。
稍微心思活络些,圆滑的官员,一般都只会嘴里说冒死进谏,实际真让他去死,却是万难,怎麽也得挣扎乞求个老半天。
但自古每朝都有一些迂腐文人,自诩清流,动辄把自己当成唯一能拯救朝廷,敲醒君主的人物,撞柱行死谏的事情时有发生,甚至有当场就义的。
而显然,现在在外面正被送往後山头的,便是这种人。
这下子顾易扬不单停了笔,连人也站直了身,怔怔看著纸上的字。
“先生?”凡是关於先生的,顾青霄便很是上心,一下子便察觉他家先生的情绪不对,马上唤。
顾易扬闻之回过神,而後才扯出让其放心的笑,似想到了什麽,问:
“青霄,若……你日後也考得功名,你会如那人般麽?”
顾青霄眨了眨眼,反问:
“你说死谏?”
接著不等顾易扬回应,又自顾自皱眉,颇为不以为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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