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福斯特挂着讨好的笑容:“您是累了吗?需要我们给您提供什么休闲娱乐吗?”
“不用了,我去外面散散步就好。”
语毕,梅瑞斯就离开了军帐。
事实上梅瑞斯一点也没觉得累,毕竟他可是万里挑一的圣院讲师,默写原理对他来说是再简单不过的基础了。
不过他也算知道,如果认真干活的话,福斯特肯定会得寸进尺的……与其等到那时再发火,不如一开始就把步调掌握在自己手中。
梅瑞斯翘起嘴角,在军营周围随意地走着,因为他画的防护阵,这一天来敌方没有发动任何攻击——当然更大的可能性是所有的攻击被他的火焰“吃掉”了。
他望着周围调整状态的战士,还有一边正对着他写的教科书仔细研讨的魔法师,掸了掸地上的尘土,盘腿坐在了角落边上。
偶尔这么悠闲一下倒也不错呢,他阖上眼睛,任太阳在他浅色的头发上跳动,把他浑身都晒得暖烘烘。
毫无悬念地,梅瑞斯在这种气氛里睡着了。
惊醒他的是空气中忽闪而过的一阵寒意。
他一下子跃起来,湛蓝的眼睛里一丝睡意也无——刚才有股非常强大的力量探进了他的防护阵,并在触发魔法之前撤离了。
到底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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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利克斯收回脚,两手抱胸看向眼前略微泛红的空气。
他之前有点太过急躁,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个法阵的存在,他皱着眉头,毫无形象地蹲在地上,把保养得很好的细长手指按在地上。
一股来源不明的清水在他指尖淌出,顺着某种既定的纹理,自觉地蜿蜒流转,扩散开成一个连贯复杂的轨迹。
菲利克斯直起身,沿着水迹缓步走着,在经过一个看似平淡无奇的拐角处时,他刹住了脚步。
就是这了,魔力的凝集点。菲利克斯像一个要捣毁蚂蚁窝的孩童,露出了一个略带天真与残忍的微笑。
他五指并拢,锐利的冰在指尖凝集,他猛地把手插在地里,揪住了法阵中心的字符——即使整个魔法阵都充满了攻击性,但作为魔力的中心点,它脆弱得就像一只待宰的白兔。
固守在此处的火元素在他手中扭动挣扎,反抗的力气越来越小,直至虚无,菲利克斯却只是开怀地笑着,等待着眼前这个绝妙的防护阵崩溃。
一声极轻的脆响在这空荡的战场上响起,仿佛只是床头的玻璃杯不小心被扫在了地上,但紧随其后的是惊雷般的轰鸣,这个魔法阵所保护着的地方,因为守护者的崩塌而剧烈晃动了几下。
“火元素果然不适合用作防护阵。”菲利克斯掸了掸手上的泥土,做出结论:“能让火元素镇定下来的那个魔法师,肯定是他。”
他语调微微上扬,带着点与他冷静的外表不太相称的狂喜:“梅瑞斯,就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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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魔法阵被破坏了!
梅瑞斯在隐隐的震动中稳住身体,脑中警铃大作。
福斯特已经从远处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开口:“阁下,这是怎么回事?”
“有人闯进来了,叫其他人做好准备。”梅瑞斯镇定地下令,但心中却有点发慌。
从发现防护阵的存在到破坏它,只用了短短十几分钟的时间,能做到这种地步的人可不多?
难道说那个所谓的炼金术可以做到这一步吗?梅瑞斯轻轻咬着牙,在心中自责:果然不该把未知的事物就这样放在一边,自己真是太自负了。
“你们去安全的地方避难,我来找出这个入侵者。”梅瑞斯说道。
福斯特也没和他客气,或者说这就是他来这的目的,点点头就往回跑去。
梅瑞斯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视野里,把被风吹乱的碎发别在耳后,抬眼环视着四周。
就算是一流的魔法师,对寻找一个毫无特征的人也是毫无优势的,更何况梅瑞斯一心认定这位不速之客是位技术高超的炼金术师,所以完全没动过侦查元素的念头。
因此,当菲利克斯猛然撞入他的视线时,他惊讶到不能做出反应。
准确地说,是大脑一片空白,四肢包括他最灵敏的手指都脱离控制,瞳孔有一瞬间甚至不能聚焦,整个人像块石头一样怔在了原地。
他使劲眨了眨眼,想看看眼前这个风尘仆仆的黑发青年到底是他过于思念而产生的幻影,还是某个会读心的敌人为了击败他而特地制造出的影象。
菲利克斯用一个用力过度的拥抱否定了上面两个猜想。
“菲,菲利……?”
梅瑞斯的胸口用力起伏着,他用一种不可置信的语气颤抖地发问。
“是我。”菲利克斯比梅瑞斯略微高出一点,此时他利用他的身高优势,把头用力地埋在拥抱对象的肩窝里,鼻尖掠过柔软的头发,不断磨蹭着梅瑞斯的脖子,手臂则更加收紧,仿佛要把这个擅自失踪两年的人揉进自己的骨头里。
虽然梅瑞斯有一大堆问题想问,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闭上眼睛,拥紧了菲利克斯,后者身上特有的寒冷气息透过这个拥抱毫无遮掩的传递过来,让他怀念极了。
“好久不见。”
这个久别重逢的拥抱只持续了几秒,菲利克斯放松他手臂,黑曜石一样漆黑的眼睛微微垂着,直视着梅瑞斯的眼睛,“是啊……唔。”
久别重逢的拥抱,变成了久别重逢的拥吻。
菲利克斯用一种侵略性的姿势咬住了梅瑞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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