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打心底认为傅彦成不是个威胁,但人家最起码现在是名正言顺的情侣。
小别重逢的情侣晚上会做什么事,蔚乘风用脚指头都能想得到。
因此,他拒绝去深想,一厢情愿地认为陈晏晚上还会出来爬麦。
蔚青山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网瘾少年的画面。
“出来吃饭了,让一家子人等你一个吗?”
心里正扎着傅彦成小人的蔚乘风突地抬头,一肚子邪火都撒了出来:
“哥你下次进我房间能不能先敲门啊?万一我在做什么事被你吓到了,你赔我的终身性福啊!”
蔚青山嘴角狠狠一抽,面无表情的说:“我每次都有敲门,是你自己听不见。”
蔚乘风闻言,炸毛的脑袋顿时就耷拉下来了。
蔚青山心里奇奇怪怪的小心思顿时就争先恐后的冒出来了。
蔚家这一代兄妹三个,老二是个标准强势的御姐,从小到大都顶有主意,连抹眼泪都很少。
到了蔚乘风这个老三,好么,家里人得着宝贝儿似的,对他千宠万宠,什么都不缺他的,更没了哭鼻子的软软和和的弟弟样。
从小到大都没有体会过做哥哥的乐趣,蔚青山其实一直蛮遗憾的。
他挺嫉妒殷家老大的。
从小到大殷愁那个浪来浪去的惹祸精可没少给他找麻烦,每次看殷家老大恶狠狠的修理殷愁,蔚青山心里都有点淡淡的羡慕。
而现在,蔚青山有点惊诧地眨了眨眼睛,发现他还真的没看错。
他那个从来要月亮没人给星星的弟弟,此刻正焉了吧唧地盯着电脑,像是霜打了的茄子。
蔚青山压抑住内心的小激动,不动声色的挪动脚步,飞快地瞥了一眼屏幕,便明白了蔚乘风在纠结什么。
作为一个知心哥哥,蔚青山发誓他绝对没有看笑话的意思,他只是单纯地表达一下自己的想法:
“整日打燕,也有被燕啄了眼的时候。”
蔚乘风不咸不淡地瞥了他一眼,“哥你别幸灾乐祸,没准儿哪天被啄了眼睛的就是你。”
蔚青山表情不变,“我并没有幸灾乐祸,我只是想给你出个主意而已。”
蔚乘风一愣,“你能有什么好主意?”
蔚青山看着蔚乘风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自动脑补了一个齐腰大小的小弟弟求知若渴,眼巴巴看着他的眼神,心里顿时软得一塌糊涂,面上却淡定地说道:
“虽然毁人姻缘这事做了不大光彩,但他们自己出了问题,那用些手段让他们早日分开,也就怪不得我们了。我见你对他是真的上心,那么拆散他们的事情你就不能出面。”
蔚乘风想了想道:
“人选有两个,不过都不是很妥当。”
蔚乘风这些年在公司里的表现蔚青山看在眼里,蔚青山最近有让他进董事会的打算,有意培养他独当一面,当下感兴趣地说道:
“说来听听。”
“第一个人当然是和傅彦成结婚的那个人。我查了下她的背景,有点复杂,和霍家有那么点关系。这个女人不太好控制,搞不好就被反咬一口。”
蔚青山惊讶道:“临城霍家?”
蔚乘风点了点头,又道:“第二个人选,是傅彦成他母亲。傅彦成这么多年都瞒着他家里人,他母亲一旦知道了他和陈晏的事,一定会闹得天翻地覆,到时候他们自然就会分开了。
不过这种方法有违人伦,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用。”
蔚青山似笑非笑道:“你怎么不说你怕他母亲闹到医院,陈晏面子上不好看。”
蔚乘风耸了耸肩,不置一词。
蔚青山点了点头,笑着问:“没了?”
蔚乘风再细细思索了一下,确定道:“没了。”
蔚青山笑着点点他:“你漏了一种方法。舆论。不是只有人力才能拆散一对情侣,流言蜚语同样可以。
人类这个群居动物,天生爱凑热闹,爱跟风,对桃色新闻和丑闻尤其偏爱。
在医院里为傅彦成结婚的消息造势,只要有一丁点消息泄露,路人才懒得分到底是真和假,都不用你特意费功夫,不到一天的功夫,整个医院里就能传得沸沸扬扬。
而生活在这个圈子里的陈晏,又作为和傅彦成同住一个房子的多年好友,你猜他多久能听到?”
蔚乘风愣了一瞬,立即回绝掉:“不行,太决绝了,也太伤人了。这种方式对于一个真真切切用心爱人的人打击是毁灭性的。”
他认真地说:“我不确定,和傅彦成分手会给陈晏造成什么影响,但我想把这个影响降到最小。”
蔚青山愣了一瞬,长叹一声,而后拍了拍蔚乘风的肩膀:
“你小子,终于长大了。走吧,下楼吃饭。”
——
陈晏是被一阵麻涨酸痛到几乎无知觉的异样感给闹醒的。
他抬头看了下时钟,已经晚上十一点了。
又看了看自己酸痛的地方,傅彦成枕着他的胳膊,睡得正香。
陈晏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直到感觉再不把胳膊拿出来,手就要废了,才小心翼翼的开始往后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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