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空晴没过多久就觉得有些头晕,他看景烮仍然没有动静,只能寄希望于说不定只是血液的量不够。他暗暗运力,加速鲜血流出来的速度。
季之暄看到季空晴的动作的时候顿时惊呆了。片刻之后,她突然狂性大发,冲向季空晴,嘴里嘶吼着,十指张开竟然是一副想要把季空晴生吞活剥的样子。
景明叡看到季空晴划破自己手腕的时候,心中一紧,暗骂他这一刀割得可真狠,就不能弄个小点的口子吗。他发现季之暄发狂,心中怒意大盛,一声号令让两个守在外面的侍卫进来按住季之暄。
季之暄全身被制,动弹不得,嘴里却仍旧不停地骂道:“贱人,贱人,我要杀了你!怪不得……怪不得……我要杀了你!贱人——”
景明叡一皱眉,他刚刚好像看到季空晴身形一晃?他有些想要季空晴先停一停的冲动,实在不行他还可以动用最后的一招嘛。听到季之暄嘴里不干不净,他只觉得脑门上的青筋直抽,怒道:“还不把她的嘴堵起来!”
两个进来的侍卫本是景烮心腹,后来又被皇帝亲自交给季空晴,别说让他们堵上一个贵妃的嘴,就是要他们现在杀了暄贵妃,连眉头也不会皱一下。其中一个侍卫反应稍快,从身上撕下一条布来塞进季之暄的口中。季之暄挣扎着口中发出呜呜的声音,奋力抬头用怨毒到了极点的眼神注视着季空晴。
“咳咳……咳咳……”皇帝陛下终于呛了一下,醒了过来,迷茫地看着四周。
景明叡顾不得腿伤,从椅子上猛得站了起来,拄着拐杖,三步并作两步走向皇帝的龙榻。
景烮立即认出了这个最心爱的儿子,他怎么受伤了?他满脸欣喜和担忧向着景明叡伸出一只手。
景明叡也向前伸出双手,景烮眼睛一亮,他依稀感觉到自己是受了暗算,应该是刚刚被儿子救了?虽然身上依然虚弱无力,但是景烮却的心情却十分愉快,不但能够看到儿子为自己忧形于色,说不定还要来个抱头痛哭?他斟酌着等下是安慰对方自己没事好呢,还是相对无言惟有泪千行呢?
景烮并没有感受到预料中温暖的怀抱。
景明叡的手扶住了季空晴的肩,按着他坐在榻上。“快帮他包扎一下。”景明叡回头吩咐老高。
等老高忙完,季空晴再三重申了自己没事。而被遗忘在一边的皇帝陛下也终于从忠心耿耿的侍卫口中问出了事情的大致始末。
景烮略带郁闷地问道:“她怎么了?”他抬起一根无力的手指,指向季之暄。
两个侍卫检查了一下不知什么时候突然不再挣扎的贵妃娘娘:“启禀陛下,暄贵妃好像一时急怒攻心,死了。”
景烮呼出一口气,看了看这个几乎分辨不出原来雍容华贵样子的女人,挥了挥手吩咐:“厚葬吧。”
此时,在丹阳东南一百余里外……
“殿下,我们是向南走吗?”
景明晄一直标榜自己是智将,到了要逃亡的时候才发现一个重大的问题,他不会骑马!
他急忙命令心腹分别驾了几辆华贵的马车向不同的方向奔逃,自己却收拾了金银细软,带了一个侍卫,找了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缓缓地出了丹阳城。等出了京城十余里才加快马速沿着往东南的大路飞驰而去。
此时他车前的道路正好一分为二,一条向东北通向魏国,一条向南通向荆国。赶车的侍卫只得出言询问他的目的地。
“不,我们往魏国去。”景明晄道。往荆国去做什么,等着被季曦奚落利用吗?自己和魏国的二皇子还有一点交情,不如先到那里另图发展。
马车立即转了个方向向左边的路驶去,景明晄在摇晃的车厢中思索着自己手里还有什么可以利用的力量……
突然,马车停了下来。
景明晄撩开车帘向外张望。就着依稀的晨光,他分辨出自己的马车竟然不在路上,而是停在了一处悬崖的边上!
“你做什么!”景明晄厉声质问赶车人。
那人转过身露出一张毫不起眼的脸,含笑看着景明晄。
景明晄立即认出这绝不是自己侍卫的脸,自己更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
“殿下难道不觉得这里山青水秀,正是极好的埋骨之所吗?”那人突然凑近景明晄。
景明晄惊骇已极,他嘴唇微动,喉咙中却只发出了一阵咯咯的声音。他突然觉得浑身无力,只能毫无反应地看着对方的手一点点伸向自己……
“殿下放心,到天亮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呢!”那人轻笑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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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1年正月廿八,失踪了二十余日的楚国太子景明叡突然回朝,揭破了三皇子景明晄企图串通荆国,谋害皇帝、皇储的巨大阴谋。
景明晄出逃,其母暄贵妃自尽,其弟四皇子景明斐因不知情只被楚帝责斥,夺去了神威营统领之职,在家思过。
可惜楚帝景烮中毒太深,在获救后不到三天就龙驭归天了。楚国上下哀嚎遍野,白幡满天,百姓自发地祭奠起这位给自己带来富足生活的楚国开国之君。
二月初二,太子景明叡继位,正式宣布解除与荆国的同盟关系。一时间朝廷中遍布着主张讨伐荆国的言论,景明叡却以为父亲守孝为由,决议暂缓出兵。
楚皇宫,熙和宫……
景明叡坐在原来景烮的桌子前对着积压如山的奏折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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