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水城西,松水河入海口处,有一片面积不小的沙洲,会随着河水的涨落而淹没或者浮现,后来,在人们长年累月的下桩沉石筑堤之下,终于让这块沙洲稳定下来。经过数十年的发展,最终形成了今天的水运货物集散地——水寨。
“水寨”这两个字不仅仅是一个沙洲的名字,同是也是一个霸占着沙洲货运贸易的江湖势力的名字。松水城附近的河海运输业,近些年几乎都被水寨给吞并了,势力发展极快,已经成为了松水城近郊地方的三大势力之一,与“风雷宗”已是齐名。
风雷宗是松水城的老牌势力,宗门在城东南沿海的小山之上,但其产业却是遍布全城方方面面:松水城内的酒楼,赌场,妓院,城外的良田,滩涂,渔牧等。其影响力非常之大,松水城中的五大家族只有联合起来,才能稳稳压住风雷宗一头。
至于另外一个三大势力之一的九头门,因为平时少与外界往来,外界对它的认识也不多,非常神秘,近乎于隐世宗门。其实力不详,但有许多尝试挑战九头门威严的势力,无不是铩羽而归,伤者众多,却无人身亡,他们回来之后,对其中发生之事,却都选择缄口不言。这就让外界更是众说纷芸,胡乱猜测,九头门的神秘越发蒙上了一层迷雾。
水寨与风雷宗,明面上和平相处、多有合作,背地里却是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这也较合常理,在宗门的利益面前,谁会将口边的肉拱手让出,与人同享。所以,才形成了三方势力相互制约,三足鼎立的局面,不过,这里的第三足不是指九头门,而是松水城五大家族的利益共同体。
……
某日午间,水寨望月阁,一人正登临,一人久伫立。
“哟,王老板,稀客啊!”一个面相颇为霸气的中年男子慢慢回转过身来看向来人,他原本正面对南方茫茫无际的海面,极目远望。
“自然是稀客!我王某是第一次来这水寨,恐怕也是最后一次!”专业人贩的老板王寺,孤身一人来到水寨,毫无惧色,言语之间相当不客气。
“王老板,这是何意?难道不是趁着新年未过,来向本寨主问好的?”水寨寨主胡坚面色有些不悦,却依然陪出一副笑脸道。
“堂堂水寨寨主也需要装腔作势么?你们三长老胡毅在哪儿?我王某今天过来,就是要讨个说法!哼!”王寺猛甩衣袖,侧身向旁,不给胡坚正脸。
“三长老?”胡坚听到对方说出胡毅的名字,眼神当即一冷,背后的双手渐渐紧握成拳:“关于三长老,你知道些什么?”
“难道胡毅没跟你说他做过什么事情么?”王寺一声冷笑:“哼哼!想必做出这等让水寨蒙羞的事来,他也没脸对旁人提起!”
“是么?那我倒要听听王老板的说辞了!”
“岁末前一天,胡毅到城里办事,顺便去我们那里用成本价订了个绝品货,当天傍晚我便派人将之送往此处,约好在胡毅那儿钱货两清。哪知胡毅这狂徒竟然在半路劫货,货劫去也就罢了,他居然惨无人道地将我那四名手下得力干将给废掉了!”
“你确定是胡毅干的?我不能听信你的一面之辞!”
王寺直直瞪着胡坚,冷笑道:“在地下世界,我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怎么可能专程跑到你们这里来栽赃诬陷!当初听到消息的时候,我也不敢相信,堂堂水寨三长老会做出如此为道上兄弟所不耻的事情!”
“但是,检查过他们的伤之后,那明显的三重掌印,除了你们水寨的‘连掌诀’之外,怕是别无其他可能了!”
胡坚背后握成拳的双手渐渐松开,对方敢孤身一人前来问罪,必有绝对的信心,但胡毅是自己的亲弟弟,也不可能交由对方处置,而且,现今胡毅的状况也颇为复杂,有些事情需要查明与确认。有一点,胡坚非常确定,那就是人贩的伤与胡毅的伤,都是在同一晚上、同一地点、同一场争斗中发生的,毫无头绪的调查,或许可以从人贩那边找到突破口!
胡坚决定先探探对方的底,遂道:“那么,王老板,你打算如何解决呢?”
“让胡毅出来,当着你水寨寨主的面,给我一个交代!而且,他必须要给我手下的兄弟们赔罪,承担一切的损失!被废掉的四个兄弟,他们的医药养老费用,也要一次结清!没有商量!”王寺怒目切齿,句句铿锵。
“嗯……”胡坚听着对方说话,时不时微微点头,扬首望着远方,略有所思地道:“钱的事情,都好商量。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胡毅敢做不敢当,想做缩头乌龟么?”王寺怒道,他丝毫不给对方面子,就算面前是水寨寨主也一样。
“只不过,胡毅怕是出不来了。”胡坚双眼微眯,盯着对方的反应,试图捕捉到什么,却毫无发现,王寺的表现非常正常:“因为,他也受了重伤,几乎被人所废!”
“什么?”王寺大吃一惊,这种情况,他绝对没有预料到。
“不必吃惊,王老板请随我前去查看,想必这件事情,没表面上这么简单,事发当时,应该还有第三方在场……”
胡毅重伤,元力之心几乎被毁,修为降到了武者层次,而且,还断了一只手臂,混元盘被抢,镇门功法丢失……这些信息,胡坚都下了禁言令,除了水寨内的几个长老和其他前辈高层外,就连寨中的弟子,也并不知晓。
“这真是出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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